回到八人身边,看着他们紧张兮兮的小脸,苏泽无奈地说:“幸亏天色渐暗,不然光是看见你们的表情,他们都该察觉到不对了。”
“苏泽……你……你怎么把他们杀了……”那两人在夕阳下飙着鲜血缓缓倒地的画面,像按下了重播键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齐有量眼前重放,吓得他面无血色,“你问清楚了吗,他们到底是黑樱桃还是普通的学生啊?万一人家真是来帮我们的,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了他们,那我们……不对,是你……你不就变成杀人犯了吗?”
李莎莎坚定地站在了苏泽一边,替他解释道:“齐学长,你好好想想,刚才苏泽说‘自己人’,他们答应了喔!如果是没有遇到黑樱桃的学员,那么除了本学堂的同学,其他所有人都是他们的竞争对手,哪里来的‘自己人’?如果是从黑樱桃手中侥幸逃过一劫的学员,那么只要是遇到不认识的人,统统都得怀疑成黑樱桃,又怎么会主动凑上来?纵观整片森林,能把陌生人当成自己人的,只有黑樱桃了!”
球球跳到李莎莎肩上,赞道:“鲨鱼,说得好,连本球都听懂啦!”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次,黄彤斜站在了齐有量的阵营,她皱眉说:“不管你说的多么在理,学妹你终究只是在以‘苏泽没有杀错人’为前提进行假设罢了。万一他们真的只是普通学员,又没有把其他学堂的同学当成竞争对手呢?大家同为泽克斯帝国的新生,他们把我们当成自己人又有什么错?”
“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范浅走向那两具尸体,一边给他们宽衣解带,一边说:“黑樱桃的人不是都穿了同款内铠吗?只要找到内铠,就能证明他们是……”话说一半,范浅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他缓缓起身,遗憾地说:“苏泽,这次你真的杀错人了。”
“没有内铠吗?”听到范浅的话,齐有量竟然显得比苏泽更加吃惊,“苏泽,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啊?他们没有内铠,你杀错人啦,现在该怎么办呀?”
与此同时,李莎莎也焦急地追问:“苏泽,你不会杀错人的,对不对?”
“人非圣贤,我又怎么敢保证一辈子只杀坏人呢?”在众人的注视下,苏泽无奈地耸了耸肩,随即满不在乎地说:“荒郊野岭的,死一两个人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反正人家都已经把住处给我们准备好了,我们只要心安理得地接受就好。至于杀对了、杀错了,这很重要吗?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哦,他已经死了。总之,执行校外任务期间,连学堂都不对任何学员的性命负责,只要我们闭口不提,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更不会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
“你够了!”见苏泽错杀好人之后,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夸夸其谈,黄彤斜第一个按捺不住心中的正义感,指着前者的鼻子怒叱道:“苏泽,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为人的良知啊?人不是畜生,更不是蜥蜴!没有任何人应该被别人宰割,你必须为他们的死负责!”
“可惜,师尊给我上的第一课,就是告诉我:畜生杀的久了,杀人和杀畜生也就没有区别了。”苏泽不想跟任何人讨论自己的良知,一边自顾自地走向陈佳佳,一边说:“算了,人都死了,我们就不要因为两具尸体闹内讧了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见苏泽走向自己,陈佳佳生怕他拔刀抹了自己的脖子,吓得她赶紧连滚带爬地躲在了刘小玲三人身后。
与此同时,黄彤斜也因苏泽那不负责任的态度而怒不可遏!不等后者加害陈佳佳,她就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赶赶赶……赶你麻痹呀!我们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了,唯独你苏泽不配住进他们住过的山洞!你不是很牛逼吗?你不是视人命为猪狗吗?那自己就睡在外面喂魔兽吧,扑街!”
骂完之后,黄彤斜扭头就走,平时还真看不出她有这么强烈的正义感。
见状,齐有量跟随黄彤斜一起离开,临走时不忘留下一句:“苏泽,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们……哎……”好好的队伍说散就散,范浅无奈地看了看左右,然后一边追着齐有量两人而去,一边回头对苏泽喊道:“我怕他们生什么意外,先跟他们一起过去了!你也别生黄学姐的气,气消了就赶紧去山洞找我们吧!不管怎么说,现在这样的处境,我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
连牦牛镇学堂的三个人都走了,刘小玲四女更不敢待在现在的苏泽身边,只说了一句“苏学长保重”,就跟着范浅一起走了。
短短数秒间,李莎莎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人走茶凉。苏泽看了她一眼,一边蹲下身子,一边问:“我都这么十恶不赦了,你还陪着我?”
李莎莎紧了紧臂弯中的球球,委屈地说:“我就是不信你是坏人嘛……”
苏泽扭头确认七人已经走远,这才用气声对李莎莎说:“放心,我保证他们是黑樱桃!”
“为什么……”李莎莎以为苏泽在安慰自己,摇头说:“你别骗我了,他们都没有穿内铠……”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苏泽一边在草丛里摸索着什么,一边说:“既然你不信,那我问你,我冲他们说‘自己人’的时候,为什么要把匕举起来?”
李莎莎想了想,摇头反问:“举手打招呼,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也觉得这很正常。”苏泽点点头,继续在草丛里摸索,“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