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何暮朝已经在冷水里泡了快一个小时了,本来好不容易有了些困意,谁知正处于迷糊之际,却又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叫醒。
他的电话并没有拿到浴室来,而是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何暮朝很难受,本是不想理会的,但又怕真的有什么事情,于是只得从浴缸里爬出来,连浴巾也没裹,湿漉漉地就走向卧室。
“何……何暮朝……”
接听电话以后,就听白风月的声音虚弱地从电话里传来。
何暮朝皱眉,忍着身体上的不适,问道:“怎么了?”
“我、我胃好疼……”白风月的声音细细的,听起来像是受了惊的小羊羔。
“嗯……家里有药吗?”何暮朝尽量控制自己的声调,让他听起来与平时一般无二。
“没有,而且…这、这好像……也没有24小时……送药、送药……上门的……药、药店。”
白风月的声音已经越来越细,何暮朝隔着电话似乎都能感受到她的疼痛。
何暮朝的声音有些沙哑,强打起精神,道:“你先喝点热水,我马上让人给你送去。”
白风月已经不想再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在何暮朝看不见的电话那头虚弱地点点头,然后挂掉电话。
电话被挂断,何暮朝立刻又打给陶行。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连打了好多遍,陶行的电话都处于关机的状态。
何暮朝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强打起精神,也没有擦干身体,而是直接套上衣服,叫酒店服务部先准备了一盒胃药放在前台,然后拿起车钥匙出门。
当何暮朝来到白风月公寓的时候,白风月正像一只虾米一样地窝在沙发里,额前的碎发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何暮朝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出来,然后剥出四颗胃药的胶囊递给白风月。
白风月勉强支撑着身体坐起来,依旧躬着腰,皱着眉将药吞进去,又送了一口水,然后又窝回沙发里,音色含糊地跟何暮朝说着谢谢。
何暮朝忍着难受,沙哑着嗓音说了句不客气,然后起身打算离开。
却在站起来的时候听见白风月开口,“何暮朝……我疼的直不起来身子,你抱我回床上好吗?或者帮我拿条被子过来……”
何暮朝低头扫了她一眼,就见她娇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没有穿袜子,白皙圆润的脚趾看起来格外诱人,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脖子里的汗还没散干净,看起来湿漉漉的,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很亮泽,像是刚出浴的样子。她的眼睛由于刚哭过的原因看起来水汪汪的,再配上她微蹙的秀眉和浅浅咬着的下唇,一副好像刚被人欺负了的楚楚可怜的样子。
何暮朝忽然觉得自己的嗓子发干,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起来,原本已经被极力压制的身体温度也在短短的几秒内飙升,仿佛就快要冲破理智上的最后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