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晚上等龚美回来后说道:“我这成天卖唱也不是个事,我想学刺绣,以后也能卖绣件。”
龚美答道:“你这个想法好是好,可是跟谁学呢?”
刘娥答道:“我看有些成衣店的衣服上有刺绣,里面肯定有绣娘,我做个学徒还是可以的吧。”
龚美想了想说:“就怕人家不会把正经手艺教给你,你学了也是白学啊。”
刘娥坚定的说:“我不想浪费光阴了,我在家粗活也是干惯的,到了那里勤快一些还是可以的。”
龚美觉得自家有个进项也是不错啊就同意了刘娥的提议。
第二天刘娥就找了布店掌柜不忙的时候过去了:“掌柜的,我是刘娥,我想跟您打听个事情。”
掌柜笑着说:“奴家叫孙大娘,小娘子在店外已经徘徊很久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言吧。”
刘娥回道:“孙大娘,是这样的,我看贵店卖的成衣有些有刺绣,是店里招了绣娘吗?”
孙大娘点头:“是有个绣娘,怎么了,小娘子也想来做绣娘吗?我们这小本生意需不了那么多绣娘啊。”
刘娥连忙摇头说:“孙大娘,您误会了,我没有绣娘的手艺,我想做个学徒,跟在绣娘后面,也不要您工钱如何?”
孙大娘心里是非常愿意的,这样自己就是找到一个免费工啊,可是还得后面绣娘静娘同意。于是孙大娘说道:“劳烦小娘子等候一会,这个事情我还得与绣娘商量一下,得她点头才行。”
刘娥表示理解就在那里等候了。等了一会有个梳着同心髻,用布包着发髻的妇人出来了,看样子有三十多岁,人看起来很是严肃。她对着刘娥说道:“是这位小娘子要跟着最学徒吗,我得看一下你的手才能做决定。”
于是刘娥伸出了那双纤细白嫩的手,静娘还摸了摸刘娥的手,看有没有茧子和倒刺。一模之后感觉非常嫩滑,静娘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小娘子可以跟我后面做活,就是得勤快点,伶俐点,不满意我可是随时辞退的哦。”
刘娥忙不迭的点头说道:“谢谢师傅,我指定听您的话。”
静娘对孙大娘点点头,就定下刘娥在铺子里做活了。静娘带着刘娥去了铺子柜台旁边的小门,用布遮掩着,不注意看都不知道这里有个门。
静娘推开门,刘娥才发现这个门通后院,后院呈四合院造型,孙大娘一家也在这里生活。
静娘说了每个屋子的用处,又带她到了工作间说道:“你每天早晨辰时初过来,酉时末回去,中午提供一餐,休息半个时辰。有事可以请假,但一个月请假不能超过三次。无故不来的超过三次辞退。做工期间可以去厕所和厨房,但是主家的卧室那边就不要去了。孙大郎平时进货不在家,主家有两个女儿在老家,还有一个儿子在读书,平时你看见孙郎君也不要去打扰他。”
静娘交待清楚后,就让刘娥先回家,明天过来。
晚上龚美知道刘娥找到事情做也很高兴,让她好好学,过些日子拿了工钱就可以买好吃的了,再给她添件衣服,刘娥最近长了个头,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短了。
刘娥第二天一早起来简单吃了一顿就到布店做活了。布店已经开门了,一早上没有什么人,孙大娘就在院子里干些家务活。静娘已经开始绣衣服了,看见刘娥过来,就先带她认识各种布料:丝、麻、绫、罗、绸缎、锦。店铺忙的时候刘娥要帮忙卖布的,不会一直待后院,所以要认识各种面料好介绍给客户。
静娘把各种布料说了一遍又让刘娥重复,刘娥复述的丝毫不差,静娘很是满意,脸色也温和许多。中午吃饭的时候静娘可能把此事告诉了孙大娘,吃饭时孙大娘热情不少。
下午时静娘又给刘娥介绍各种丝线的颜色差别,有些丝线颜色相近,一不注意就会认错,所以要非常细心。刘娥学得也很用心,要到晚上就就能给静娘劈线了,由一股线,变为两股、三股甚至四股,直至比头发丝还细。静娘的手艺明显不错,飞针走线,速度很快,刘娥感觉眨眼功夫她就绣出了一个小花。
刘娥从此就开始在店铺卖布或者劈线,闲暇时她也不闲着,帮孙大娘做家务,不过也没做粗活,毕竟她的手还要学刺绣,有了老茧会把丝拉断的。
看刘娥这么勤快伶俐,静娘也渐渐教刘娥一些刺绣基本功,诸如滚针绣,用来绣水纹、云彩、柳条;掺针,针脚参差不齐,色彩基本过渡,适合绣花鸟动物等。静娘教了刘娥针法之后,刘娥就拿些店里的边角布料联系针法,绣线是自己花钱买的。刘娥有绘画基础,因此她的绣品在颜色和布局上都比较自然和谐,让人眼前一亮。
静娘绣工精致,针脚细密,图案严谨,自然堪称一绝,也是静娘的刺绣才让铺子里的成衣才如此好卖。刘娥虽然还没达到静娘的刺绣水平,但是学习三个月后已经能看出刘娥的刺绣水准着实不错,静娘也爱惜人才,更加细心教导了。刘娥在有了银钱后还特地买了布给静娘和孙大娘各做了一块手帕,静娘的绣帕上是梅花,静娘喜欢梅花;孙大娘的绣帕上是紫藤花,孙大娘喜欢紫藤。两个人收到礼物后都很高兴孙大娘待刘娥也是更加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