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魂胎煞被超度?”听邱启明说完,师承恩一脸的惊讶,“这东西在圈子里一向被认为是不能超度的,这要发到协会论坛上,那帮道术老学究们还不得疯了,师弟,我发现你真是个天才啊。”
“我那是瞎猫碰对死耗子了。”在邱启明看来,寄魂胎煞之所以被列入不可超度的范畴,是因为没人傻到把自己的魂魄腾出来让这东西上身,超度的难度系数其实并不高,他更好奇的是跟着他的那道吉魂。
要说这道吉魂自从跟着邱启明以来就极少弄出动静儿,所以邱启明制定解决寄魂胎煞的方案时把它给忘了,直到魂魄被顶住时才想起来,当时就吃了一惊。山上那个超级阴斗阵的阴势连寄魂胎煞都扛不住,而这道吉魂在没有任何束缚的情况下,竟硬生生顶着阴势的牵引力把他推回体内,说明能量比寄魂胎煞要强得多。
但寄魂胎煞已经快跻身“煞”的级别了,这道吉魂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邱启明心里琢磨,师承恩已经把话问了出来:“师弟,你说跟着你的那道吉魂到底是什么,它又没和你捆一起,为什么没被阴斗阵吸走?而且这回它又把你送了回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帮忙的?”
“不知道,”邱启明摇摇头,扭脸扫了一眼病房的空气,“但我觉得它的来历肯定不简单,这次事了我决定什么也不干了,先把这件事搞清楚再说。”
“我支持,”师承恩点头一笑,“说不定你又创造出个什么奇迹出来。”
“奇迹不奇迹的不重要,能把这位仁兄平平安安的送走我就心满意足了……”
在病房里又休息了一晚,次日邱启明自觉恢复过来不少,不顾师承恩劝阻,坚持帮曾美怡和刘宏杰把丢失的三魄招了回来。事情也没费多少精力,申冠东和小宋已经把那个超级阴斗阵挖开,用作阵心的束魂柱也被带了回来,切成两半后简单用招魂阵招了招,事情就算办成了。
但后续工作却让邱启明犯了难,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曾美怡母子俩再和刘敬德一起生活下去了,不过他不打算把刘敬德的恶行对两个人和盘托出,以免对他们造成更深的伤害,可这样一来怎么委婉地奉劝曾美怡去和刘敬德离婚将是个大难题。而且刘敬德已经债务缠身,按照婚姻法曾美怡也需要承担一部分,以后她和刘宏杰的日子可怎么过?
一番琢磨后,邱启明决定和师承恩兵分两路,由师承恩去劝导曾美怡,而他自己则去找刘敬德。
如心南湾酒店,刘敬德客房。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气,刘敬德坐在沙发里,手上夹着一支烟,瞪着眼睛看向地板一言不发。才两三天不见,他的鬓角已经多了几缕白头发,整个人也像苍老了十几岁,完全没了和邱启明刚见面时的那股精神气儿。
“刘先生,我知道这几天你的心情一定十分煎熬,”邱启明把曾美怡和刘宏杰已经平安无事的消息说了,此行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劝刘敬德和曾美怡离婚并独自承担所有债务。为减轻对方的抗拒心理,邱启明特意像朋友一样坐在他旁边,语气也充满了同情,“上次听你讲完故事,我有好好想过,其实您真不是一个坏人,您也是很无奈的,但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尽如人意……”
“邱大师,不要说了,”沉默许久的刘敬德忽然摆手打断了邱启明,把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站起来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公文包,从里面摸出两张银行卡放在沙发背上,“我知道你的来意,这两张卡里每张都有五百万,人民币,密码全是你来香港的日期,一张是你的酬劳,你先收好,另一张麻烦你转交给林昆仑大师的家属,就当我对他的一点补偿。”
“不是,我真不是来要酬劳的……”邱启明嘴上说着不要,但五百万不是五百块,手已经不受控制似的放在银行卡上。
“听我说完,”刘敬德又打断他,从公文包里取出几份文件递过来,“这是我和曾美怡的离婚协议,我这边已经签好字了,还有我把名下所有的资产全卖给了一位朋友,卖的钱不多,应该不够清偿债务,但我会独自承担剩下的,在离婚协议里已经写明了。我和那位朋友还签了一份秘密协议,也在这些文件里,按照这份协议,等我和美怡办完离婚手续,他会给美怡打五千万过去,当作我贱卖资产的补偿,这件事希望你能帮忙盯着。”
“刘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效劳!”话还没说,事主已经主动把事情办好了,还办得这么周全,邱启明可谓是喜出望外,但脸上不敢表现出来,而是充满了同情和郑重,“我现在确确实实地相信您绝对不是坏人,而是一时意差走错了路。”
“谢谢你能这么想,”刘敬德一叹,望向窗外,“父亲在世时曾跟我说过一句话,说人和魔只有一念之差,人既可以用手造福社会,也可以用相同的手扣动扳机,我父亲说的是战争,但在社会中何尝不是一样,我做过一次魔,但现在我想做回一个人,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刘先生,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佛门里也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禅语,一个人只要想向善,不管什么时候都来得及的。”邱启明尽量捡着好听的说,“您虽然曾经误入歧途,但肯回归正途,日后一定也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的。”
“希望赤柱监狱(香港关押重刑犯的监狱)有这样的路供我走吧。”刘敬德苦涩一笑,然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