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邱启明的思路,屋子外的人吹笛子明显是在使唤自己养的小鬼,而他又不能对被附身的林凤雅怎么样,早晚要陷入前后受攻的困境,因此当务之急是先治服这个阴祟,但除了一对鸳鸯剑外房间里没有任何家伙式儿,强敌当前他也不能大量耗血布血阵,所以干脆把这个最简单的祝由阵祭出来试一试。
布好阵后,邱启明挺剑指向阵心的驭鬼桩,厉声喝道:“从则度,违则灭!”
也不知道是鸳鸯剑上携带的煞气重,还是邱启明身上的阳气重,或者两者合而为一,一声下去,林凤雅当即软到在了地上,一股小旋风跟着飞起来钻进了那个驭鬼桩。
邱启明大喜过望,同时更加肯定这个魂魄是郭春晖的,除了这家伙,他还真想不出谁变成阴祟后还能这么怂。
师承恩眼睛一亮,低声赞道:“傻蛋,真有你的,连阴祟都能吓住。”
门外也传来“咦”的一声,声音有些嘶哑。邱启明喊道:“有种别走,老子这就出去收拾你!”
嘴上喊着,脚下却没动,等了许久,听门外没动静,才悄悄打开门插,然后拉开门跳出去挥剑一顿乱砍,但楼道里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别砍了,人好像走了。”师承恩跟出来,瞥了邱启明一眼,“傻蛋,我发现你有时候也挺怂的。”
“师姐,你不怕刚才靠我那么近干什么?”邱启明收了剑,刚才他确实有些胆颤,主要是十个恶煞捆一起恐怕也抵不上一个道门高手能霍霍,尤其对方还精通降头术,一不小心很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废话,那种情况谁不怕,”师承恩转身回了房间,“这里不能住了,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邱启明也跟进去,放下阳剑去抱躺在地上的林凤雅,然而只觉对方死沉死沉的怎么也抱不动,同时一股无力感打心底生了出来,隐隐觉得不对,道:“师姐,我怎么这么难受?”
“不知道,我也头好晕……”师承恩摇晃了两下,接着软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师姐,师姐……”邱启明想去扶师承恩,但刚站起来就一阵天旋地转又摔了回去,用脚趾头想他也知道出了问题,但身体就像鬼压床一样一动也不能动,竭尽全力伸手一寸一寸去够旁边的鸳鸯剑的阳剑,想用剑上的煞气激醒自己,但还没有摸到,门“吱扭”一声打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邱启明只见黑影中等身材,身上穿着一件道袍,显得有些臃肿,脸上除了一对目光阴沉的眼睛外,其它四官看不太清,只能分辨出是个中年人,问:“你是谁?”
“中了我下的昏降还能保持清醒,实力不错,”黑影走到邱启明身前蹲下,声音像两块生锈的铁皮在摩擦,听得人耳膜阵阵难受,“那个魂魄呢?”
“什么魂魄?我不知道。”邱启明摇头道。
黑影拿出一个束魂柱在他眼前晃了晃,“束魂柱在你这里,你怎么会不知道?”
邱启明胸口一凉,束魂柱就装在工具箱里,工具箱散开时应该掉了出来,结果被对方捡到了,但当然不肯承认,“这东西是郭春晖送给我的,给我时里面就没东西,说不定被他拿走了,你去找他要吧。”
“哼,”黑影冷冷哼了一声,“我又没说魂魄封在束魂柱里,分明是不打自招。”
“我确实不知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邱启明边抵赖边继续去抓阳剑,但动作太慢被黑影抢先把阳剑捡了起来,气得只想骂街,“你到底是谁?”
黑影没回答,端详了一阵阳剑,反问:“鸳鸯剑的阳剑怎么会在你手里?”
“你果然是林飞!”闻言,邱启明立刻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除了对方,别人不可能这么快认出阳剑的来历。
“林飞?好多年没人叫我这个名字了,”黑影的话相当于默认了,“你怎么知道?”
“我不但知道,”对这种欺师灭祖为非作歹的道门中人,邱启明有种说不出来的愤恨,但寻思好汉不吃眼前亏,也没破口大骂,而是打起了感情牌,“而且我还是你师弟,李秀文是我干妈,她把鸳鸯剑送给我了。”
林飞沉默一阵,问:“我好多年没回去过,我师爹师妈现在过得怎么样?”
邱启明听林飞的语气似乎对林昆仑夫妇仍有感情,添油加醋道:“干妈和干爹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不过干爹……”
他原本想说林昆仑因为你孙子弄出来的道降结合大法去了香港,结果被连累死了,但怕激怒对方,改口道:“不过干爹刚刚去世,干妈现在一个人过,你要是杀了我,她就没人养老了。”
“我师爹过世了?”林飞似乎对林昆仑已经死在香港的事并不知情,又沉默一阵才道:“你把魂魄交出来,我不杀你,不然就算我师妈亲自过来求情也没用。”
邱启明清楚不可能蒙混过关,索性不再抵赖,反问:“你找那个魂魄干什么?”
林飞冷冷道:“这你不用管,交出来我立刻就走。”
“师兄,”为套近乎,邱启明连称呼都改了,试探道,“我知道你背后还有主使的人,你为什么要帮他去查一件八十年前的事?为了钱?他给你多少钱,我也可以给你,五百万够不够?”
“你叫我一声师兄,我就认你这个师弟,”林飞似乎对“师兄”这个称呼挺受用,但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五百万还买不了我林飞,这也不是钱的事。”
认亲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