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吆喝第一个跑出来的就是惑元大长老,只是本来还算安静的百羚一见他就突然发起疯来,上蹿下跳就是不要人近身。
待许墨灵进到山门见到的就是一副像是众人捉“猴”般的画面,百羚只认他了,甫一相面便跳过来窝进了他的怀里。
许墨灵本来有些燥郁的心情便唯余下心酸了。
见到百羚好歹安静下来,一帮长老还有弟子呼啦一下围了上来,都在七嘴八舌的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四周被围的水泄不通,百羚索性将脸埋进了许墨灵的胸口,过一会儿便传来湿热的触感,他便知道她是为自己这副样子感到羞愧了。
“先别问了,请大夫才是正事吧!”他难得发这么大的火,倒是有些威慑力,围拢的众人像是大梦初醒般刚想起来找大夫这回事。
只是也不消他们操心,到底是爹心疼自家女儿,惑元大长老一见到许墨灵安抚住了百羚,立刻就去找大夫了,这会儿两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正往这边来呢。
“快快快!将人抱进来放在床榻上。”真一阁的大夫也是个修仙者,年岁很大了,是从小看着百羚长大的,见到她这副样子自然大为震惊。
许墨灵抱起百羚跑着穿过人群往后殿去了,大家只道他是急疯了忘记使用法力。
医仙为百羚把脉,殿里便只留了惑元大长老与许墨灵二人。
“师父,都怪徒儿没有保护好师妹,请师父责罚。”许墨灵突然跪对惑元大长老,他此刻的样子也是发髻散乱气喘吁吁,狼狈得很。
惑元大长老方才还没注意到,这会儿更是揪的心里难受,但是他还不晓实情,所有罪过都算在念云那处,他扶着许墨灵的胳膊将他硬架起来。
“墨儿,快起来,为师知道你们受苦了,都受苦了。”只是惑元大长老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他扶着许墨灵的胳膊却感受不到任何灵力的波动。
之前寒挽梦与他说过念云就是贪图许墨灵那异于常人的阳气,他倒还真怕许墨灵是被妖王给吸干了才送回来的,这可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真一阁接班人啊。
还未等开口问,那边大夫便给出了结论。
“惑元啊,这孩子身体上没有什么毛病,只是灵力枯竭的有些久了,我开上几幅补药给她喝下去调养调养也就好了,只是这心病......还是那句老话心病还须心药医,这急不来。”
惑元大长老听他说这话眉头先是一松而后又一紧,百羚的伤没有危机到性命,这让人无形中放下一口气,可是心病,这该怎么治。
他方才也看见了,她的心病那样严重,整个人简直像疯了一样,这仅仅是心病么?
忧愁间许墨灵突然跨前一步道:“师父,这三年来师妹一直都在期盼着徒儿去救她,只是徒儿让她失望了,我想师妹的心病便是由此而来,往后师妹的药由就让徒儿来煎,徒儿想多多弥补。”
左右也没别的办法,况且现下的百羚只听许墨灵的话,便只能交给他了。
“墨儿啊,你可要替为师好好照顾百羚,为师就这一个亲骨肉。”惑元大长老半句话没说完哭腔都出来了,许墨灵连忙叩首应允。
惑元大长老到底是老了受不得这种伤情的场面,又嚎了两句便离开了,大夫对许墨灵交代着如何照顾百羚。
总之就是要按时给她喂药,尽力的开导她,找一找她心病的根源,但是不要刺激的太过了,许墨灵全都答应了。
大夫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便出去了,屋内留了百羚和许墨灵两个人。
百羚方才折腾了一通已经沉沉睡去,许墨灵看不过她那肆意生长打结在一起的头发,便拿了一个梳子轻轻的为她整理。
“百羚,这些话在你醒着的时候我不敢说,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其实我也对自己失望透了,当初若是我陪着你去了熔岩谷,你会不会就没有这样孤独了?”
自然是没有回音的,且不说百羚听不听得到,就她现在这个状态,宛若痴儿,恐怕也不能明白。
许墨灵觉得与其说是在开导她不如说是自己的忏悔,师父对他的关心,众师兄弟的敬重,再次回到这样的环境里来,他自惭形秽到不行。
唯有一分一秒盯着百羚的药又一口一口的喂她喝下去心里才能稍微好受些。
百羚的病不是十分严重,吃了几天药,又被婢女们服侍着好好清洗了几遍就差不多像是以前的她了。
自然这说的只是外表,以前的惑百羚除了美貌还有着古灵精怪的脾气,她是那种闲不住的女孩子,路上遇到相熟的师兄弟都要开上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现在却见人就躲,惧怕除了许墨灵之外的任何人,还包括自己的父亲,尤其是惑元大长老,若只是单单看着也还好,只要有肢体触碰便如惊到的小雀儿般躲起来,桌子底下床下面都不拘,主要是远离他就行。
“我看这样子,近日还是不要见旁人了,墨儿在侧多多询问着些。”大夫又给出了建议,本来惑元大长老还有些微词,但再一次见到百羚对自己的态度之后也只好妥协了。
其实他有好多话想要问许墨灵,为何他身上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他观察了几日,许墨灵都没有用法力做过任何事情,还有就是他始终没说百羚缘何伤的这样严重,他的愧疚之色也有些过于沉重了。
他隐隐猜测许墨灵为了妖王对百羚做了些什么,但是又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