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列如辉月的剑光突然亮起,凌厉的剑气猛然向着刚才那尸体所砸落下来的地方袭去,却最终只留下了一片紫色的衣角,罪魁祸首早已溜了个干净。
“跑了。”听到凌珩请冷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曲轻歌这才收回了一直凝视着地上死尸的目光,出言道:“既然是有意挑衅,人家又怎么会轻易被你抓住。”
“官府办事,所有无关人等全都退后。”正当周围之人还陷入在突降狰狞死人的恐惧之中时,一群穿着衙役服饰的官差们迅速地跑了过来,将案发现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位公子,这位夫人,此案尔等二人乃是第一目击证人,为方便官府破案,可否劳烦二人随我去府衙之内问个话,尔等放心,我们只是询问几句就送尔等离开。”
那些衙役中一位瞧着是领头的人走到了曲轻歌与凌珩身侧,看出两人身上衣饰不凡,也不敢态度过于轻慢地得罪人,随即有礼地作揖询问道。
凌珩目光转向曲轻歌,一幅单凭娘子做主的架势,曲轻歌也无意仗着修士身份与世俗界的官府为难,随即点头应答道:“可。”
那领头的衙役见曲轻歌等人还算好说话,不觉松了口气,随即又一边指挥着人将地上的尸体抬走,一边又找了几位周围之人一齐带去官府问话。
在曲轻歌与凌珩刚刚走到了金都顺天府门口之时,就见其中快步走出了一位身姿高大威严的中年男子,他匆忙地迎向了曲轻歌,来到她身旁忧心地上下打量,关切道:“轻歌,你无事吧,可吓坏为父了。”
不错,此人正是接到消息,匆忙赶来的曲乔山。
“爹,我没事,区区死人,不过死相狰狞了一些,还吓不着我。”曲轻歌摇了摇头,安慰了曲乔山一番,这才在父亲的带领下,与凌珩一起踏入这世俗界的官府之内。
显然那顺天府尹也没想到他们不过是派人前去处理一场命案,结果却将曲家仙子与其夫婿给招来了。
顿时,那一开始与曲轻歌等人搭话的衙役头头更是吓得不停地在心中回想自己先前话语中有没有显露出什么不敬之出,就怕他哪里做得不当,得罪了曲轻歌。
若是得罪什么权贵他还不怕,毕竟他乃是秉公执法,即便被人记恨,顶多被为难几下,并无大碍,可若得罪了曲轻歌他们这些早已超脱世俗的仙师们,那他就算是被人当场打死,也无人敢出头为他伸句冤。
当然,这一切都是这人想多了,曲轻歌虽然手下人命无数,可也不是嗜血凶残之辈,不会动不动就乱杀人的。
有了曲乔山的周旋,那顺天府之人也不敢过多为难曲轻歌,在仔细询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就依言将他们给放了。
回去之时,曲轻歌与凌珩跟着上了曲乔山的马车,车内气氛有点凝重。
主要是曲乔山神色不太好,女儿女婿刚刚办完婚宴不久,就遇上这种事,怎么说都有些晦气,他这做爹的心疼孩子。
而曲轻歌与凌珩却是不约而同地在心底猜测那挑衅之人是谁,其他人不知,可他们二人心底却是门儿清,那具尸体,分明就是冲着曲轻歌而去的。
这天底下的巧合虽然不少,可也不多,曲轻歌自问自己还没倒霉到上个街都能巧合遇上‘不明尸体砸脚边’这种事的程度,且凌珩那一剑也捕捉到了那人的一片衣角。
两人均目力极佳,自然能看清,那衣裳之上所绣的阵法暗纹,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所用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