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已然大好,被雨水冲刷过后的天空更加湛蓝,几人在醉霄楼外分别散去。
萧珏三人回了斜阳居,李泉则负责将沈家兄妹送回姜府,一下午的时光就悠然度过。傍晚时分姜元柏才从商行回到家中,他从陈炎口中得知亦欢昏倒的事情,先叫来了家中大夫诊看无碍后这才禀明了姜老太太。
近晚膳时分,姜家三姐妹才一起齐齐出现在沈亦欢面前。姜太夫人昨日就打算将沈亦欢介绍给姜家众人,今日这才得了空闲。
圆桌上,姜太夫人坐在正中,沈亦欢坐在老太太身侧。姜明晗姜明歆坐在前头,姜明若却被安排在离亦欢最远的一边。许是这两日被关在暗房里知道怕了,脸上神情恹恹,只是偶尔抬起头瞧见亦欢时眼中还有些愤恨。姜明歆头上戴着的正是亦欢送的小礼物,不经意间瞧到自己妹妹忿忿的神色,示意身侧的婢女前去斟茶提醒。
江氏同李氏二人并未入席,一直在老祖宗身侧侍奉。隔着一块松墨屏风,外间男席的沈邑武也因着自己出众的学识惹的几个兄弟连连称赞。姜元枫原就是姜家嫡出孙子中唯一走科举之路的人,得知沈邑武远求学于洛阳,心中更是敬佩,连灌了他几盏青梅酒来。
两席中充斥了欢声笑语,亦欢本就生病以茶代酒,沈邑武却被几个表兄弟灌的行走间踉踉跄跄,一时倦怠之意涌上,免不得要姜元柏领着回了韧阁。
子夜将至,姜府乃至整个福州城,灯火逐渐消失。黑夜衬着夜空中的星星越发明亮,皎洁的月亮只余弯弯。
“唰——唰——唰——”三道黑色的身影越于房上,小门外的红灯笼上金笔一赵。三道身影自是萧家兄妹三人,铁衣领着五个锦衣卫已经探过赵府,三人走起来顺利异常。
查探了约莫一刻钟,三人并没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便在假山顶上坐着俯瞰赵府。这时,只听“梆梆“两声,一道长袍身影悄声出门。萧家兄妹迅速跟在身后,旁侧有树高耸,提脚跃上,伏在枝桠上,黑夜中只有树枝沙沙的声音。
“东西可带来了?”老者哑声问
“一百两黄金,今日都是外头进的,无一不是上乘货色”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两张纸来,又列开身子给他看了看后头的两个麻袋。
长袍老者拿出一个盒子,也不讨价还价,开盖后有金色光芒闪耀。黑衣人接过掂量掂量份量,满意的离去了。
长袍老者又从门里叫出五六个人来,将两个麻袋抬着往赵宗南屋中去了。
待人走了一段路程,萧家兄妹才从树上下来悄悄跟上前去。前头的人只管做事,并不问询它事。漆黑的路上只有脚步声点点。
赵府正中院子是赵宗南所居之处,此人三十又五,品貌端正,昔日也是fēng_liú才子一个。入了这院才有了光亮,兄妹三人此刻正在瓦上,掀开一块往里看去,里头不是别人,正是姑苏商行的老板娘—李青荇。二人皆着里衣,头发纠缠在一起,案几上搁置了两个燃尽的烟袋。赵宗南怀中搂着李青荇,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香味,二人目光涣散,面色绯红。赵宗南将李青荇一把压在身下,轻挑开她的外衫,伸手往里探去。
萧珒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萧阮的眼睛,房上有些异动。赵宗南为人十分敏锐谨慎,此刻却是一副失智的模样在李青荇薄唇上吮吸。
长袍老者正是赵家的老管家,几人将麻袋分别搁置在东西厢房两侧后,管家林氏才轻敲主屋大门。
“主子,货物到了,您要不要去检验一番”林管家在门外道。
赵宗南登时对李青荇失去了兴趣,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整了衣服披上外袍就要送怀中欲求不满的人儿回去。
李青荇此时眼含秋水,正在兴头上,就不依道撒娇道:“宗南,什么事情能有我重要?人家想要你啊”说着一双手在他胸前轻点。红唇正欲覆盖上去,却被赵宗南阻拦道:“荇儿乖,我办完这件事,明日一定补偿你”
“林管家,还不快进来,给夫人整理好她的东西送她回家”林管家得了命令才推门而入,李青荇杏眸怒视道:“你这负心汉,和我那不中用的男人一个德行”
赵宗南闻言大怒,一巴掌将其挥道在地,丝毫不顾及刚刚的情面:“刁妇,那你就赶快回去找你那不中用的相公”
李青荇一连说了几个你你你,终究没了脾性,随林管家走到门外,却也撂下一句狠话:“没了我,鬼才会给你芙蓉膏用”说罢就挥袖离开了。
赵宗南也不生气,反而喜滋滋的先去了东厢房。
兄妹三人从房上下来,萧珏道:“芙蓉膏果然同姑苏商行有联系,咱们快跟上去,看看这麻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过了一个小回廊就到了东厢房。里头黑黑的,赵宗南先点了烛灯,屋中有了隐约的光亮。只见床上躺了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孩儿,安然熟睡,床边搁置了一碗刚刚饮用过的水。
赵宗南一脸兴奋的脱靴上床,爱怜亲昵的抚摸着小女孩儿,又爬在床尾,舔舐她的小脚踝,似是要把她吃进肚子里一样。
窗外的萧珏萧珒一眼就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低低的咒骂了一句qín_shòu。萧珒从怀中拿出一截竹子来,里头不是别的,正是**散。
戳开窗户上的薄纱,轻轻将**散吹进去了。赵宗南神志涣散,不一会儿就瘫在床上不动了。萧阮愣愣的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眶瞬间红了,“哥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