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安彦挑眉,调整了下姿势,俯身凑到她的眼前。
“那我?”
“没没,没什么。”安谣更加慌乱,她进退不能,只能轻轻踮起脚,把这逼迫人的距离拉开。却又立马被安彦按了回去。
安谣惊慌地举起手推了一把面前的人,发现一点用都没有。安彦就像是被强力胶粘着一样,纹丝不动。
她放弃了这个办法,转而披上强势的外壳,她正面迎上安彦清冷的目光,硬撑着不符合她的气场说:“你快放开我!”
“我不。”
安谣一愣,吞了口口水。她的眼神避退了几分又不甘心地迎了回去。
“你放不放?”
安彦偏头,垂眸看着她,那眼神分明是挑衅和轻视。
他拉长了音,就是为了让安谣能听清楚:“不,放。”
安谣情急之下使劲儿踩了他一脚,可是他连叫都不叫一声。他是铁做的么,都不怕疼的么?
“喂,小奶音,你中午跟我开的玩笑已经够过分了,我跟你说,你这样是——”
玩笑两个字成功地消磨掉了安彦的忍耐力,他眯着眼睛,心中的愠怒牵动着他以不可抵挡之势朝安谣逼压过去。
他精准地锁定了方向,堵住了她的嘴。
“唔。”
安谣的意识断了线,就在嘴唇被贴上的那一刻。过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她举起小手在安彦的胸前胡乱抓着。
现在,轮到她成为了那只不安分的小猫咪
可她越是用劲儿推着他,就感觉到那压在她唇上的力也跟着加大了几分。
安彦轻轻闭着眼睛,忘情地吻着她。他不容许安谣的反抗,哪怕她只稍微挣扎了一下都不行。
他这时的吻,是用力的,带着惩罚意味。他辗转碾磨着,流连于她嘴唇的绵软。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可是依旧不打算放过她。
慢慢的,安谣似乎时挣扎得累了,手指划过他的胸膛,无力地垂下。
而安彦的力度也随之放轻。
他一下一下地轻啄着,像是在细细品尝,很克制的。
来自他每一次的轻轻触碰,都让她的心微微动了一下。那种体验很微妙,她之前只有强烈的心跳,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的意识清醒了一阵,又像是受了诱惑,退潮一样的。
最终安谣的意识彻底搁浅。
雨水淅淅沥沥,整个街市浸透在朦朦的一片中,像是披上了幻影,也连带着心情,一样的不明朗。
安谣刚从生死关头逃难出来,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她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竟然和她爸爸吵了一架!而且她还逃离了那个众目睽睽的订婚现场。
吴京宣,谁啊,她认都不认识,为什么就要把自己的人生交付到他手上!还有他爸,怎么能这么草率地逼迫她定下这种人生大事呢!
关键啊,她啊,凭实力单身多年,百分百正品母胎单身狗血统,她还没有品尝爱情的酸甜苦辣咸,还没有开启她十八岁焕然一新的天空,就要走进婚姻的坟墓么?不行,太窝囊了,坚决不行!
安谣鼓起了腮帮子,心里越想越气。她用力地踩着满是水坑的地面,溅起一阵阵浪花。只听见一阵杂乱粗重的脚步声,她吓得立马蹲下,抱紧了双臂,缩在墙角。
安谣的全身都被雨淋湿了,额前的头发沾在一起还不停往下滴水。背后就更不用说了,安谣感觉那滴水的密集程度都快赶上一条窄窄的小溪流。
有机会,她得把这碍事的长发给剪了。什么温婉可人啊,她没兴趣。
这大概是她有生以来,最惨的一幅形容。
安谣听见那脚步声逐渐弱了下去,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是满身的绝望和无助却不能像气体一样,被呼出去。
安谣抬起手,擦着滑过眼睛的雨滴,心情突然涌起一阵酸涩。
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是翅膀硬了,敢离家出走了,可是她忘了带钱啊。行走江湖,没有钱不是要愁死她么。
她站起身,双手小心翼翼地攀附在墙上,向外面探出头,那些抓她的保镖走远了。
安谣彻底放下心,尽管她深感目前的境况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
微凉的风吹在她单薄的身上,无数细微的寒意侵袭上全身,安谣哆嗦着身子,双手交叉抱着,上下不停地摩擦。
她绕过墙角,走到前面的屋檐下。这是一家咖啡店,安谣转过身,透过玻璃她可以看见里面的场景。
座椅都是空的,看起来很冷清,像是刚开业没什么生意。
不过里面的装潢貌似不错。别致的玻璃小吊灯,发出柔和的光线,刚好能照亮它底下小圆桌的周围。
地面是隔了一层玻璃的,而玻璃的下面似乎是流动的水,波光粼粼。
小圆桌就像是一个个独立的岛屿漂浮在上面。
安谣一边赞叹这家店的别致设计,一边暗暗可惜其生意的冷清。
要是平常,她有钱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走进去,把这家的招牌都点上。毕竟这年头,有趣的创意可太少了。可是现在,她只能隔着玻璃窗看着。
好吧,她再看最后一眼。
安谣的目光飞快地扫视着,大有郑重告别,后会有期的意味,然而她像只灵敏的探测仪,捕捉到了什么。
原来这个店有人啊。
吧台边的男生忙着擦拭玻璃杯,他低着头,可是安谣的直觉告诉她,面前的人一定符合她对颜值的期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