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深处一道白影一闪,雪狼和黄婷走了出来。
岳麓料想到是他们,因此也没有太吃惊,只是问道:“人都走干净了?”
黄婷点点头:“一共二十多个人,都进山了,估计罗德在乌鲁斯的大本营就在这山谷里。”
岳麓推测道:“他们不会把大本营给我们暴露出来,大概是专门用来进行秘密谈判的地方吧。”
岳麓将林湘儿所谓的交易告知黄婷说了,黄婷早听说过洛森的大名,疑惑道:“洛森公司的所有手续都是合法的,其中有几条还是我亲自批的,竟然连我也不知道这家伙也做走私生意。”
岳麓道:“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但我暂时想不出来,只好先答应下来了。”
黄婷道:“在这种情况下,你不答应也没办法,算了,不说这个了,接下来怎么办?”
“在这木屋里凑合一下,等天亮了下山吧。”
三人进了屋子,好在火炉旁还备了不少柴火。
一边烤火一边聊今晚的事情,三人无不唏嘘。尤其是岳麓,上山之前他都做好视死如归的打算了,不料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脱身了。
但是他明白,既然都卷入这烂摊子里了,哪里还有轻而易举这一说,接下来要面对的洛森,恐怕是个更大的麻烦。
又过了几十分钟,黑子眼皮动了一下,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喝了几口热水,黑子的意识逐渐恢复了,问起领事馆门口的事。
原来,当时黑子在车里坐着,忽然来了一个身穿军装的士兵,他说他是领事馆门口的守卫,打火机丢了,问黑子有没有。
接过黑子递来的打火机时,那个士兵很自然地发给黑子一根烟,黑子没多想,顺手就点着了,不料,只抽了两口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就是在这间木屋里,当时健一和那个女人正在大声地争吵着,吵了一会儿,那个女人用黑子的手机给岳麓打了个电话,黑子说了那几句话之后,健一在他后脑勺上击了一肘,他便再次晕了过去。
“那你在电话里让我们跑,赶紧回信阳,是什么意思?”
黑子解释说:“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健一和那个女人正在争吵,吵架的内容十分骇人听闻,关于俄国一个很恐怖的大家族,还有十分巨大的军火交易数额,另外,那个女人说安德烈带着两个手下已经抵达乌鲁斯了,我担心你的安危,就让你先跑。”
岳麓心里不禁一暖,安慰道:“我们暂时和罗德讲和了,不用再担心安德烈的问题了。”
“讲和了?”黑子十分吃惊。
岳麓便把晚上的事又给黑子说了一遍,这时已经凌晨五点。乌鲁斯纬度极高,虽然才十月底,但夜晚已经漫长无比,窗外的天空仍旧漆黑一片。
岳麓和黄婷再也支撑不住,靠在炉边睡了过去,黑子和雪狼则一言不发地守护在他们身旁。
……
被黑子喊醒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岳麓头疼欲裂,这三个多小时睡得可真是痛苦,又困又倦却睡不熟,反而做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梦。
黄婷也好不到哪里去,披头散发,满脸倦意,不过岳麓发现不加修饰的黄婷倒别有一番慵懒之美,完全没有之前黄局长那种冷冰冰的威严。
他不由得打趣道:“黄书记,你不打扮好像比打扮更漂亮。”
浑身酸疼的黄书记没好气地白了岳麓一眼,心想这家伙怎么什么时候都有开无聊玩笑的闲情逸致。
下了一整夜的雪已经停了,地面光滑如境,好在汽车后备箱里有防滑链,几人七手八脚地把防滑链装上。
加上这座山的山势还算平缓,因此虽然一路惊险不断,但最后还是平安地驶在了公路上。
汽车往市区驶去,地平线上冒出半个太阳,金光熠熠。
岳麓这才感觉到了轻松。
自从火车抵达漠河,一直到今天,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像是身后有人拿着鞭子追赶。
这个早晨,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他终于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
他不禁想起几千公里之外的信阳县,他想念自己小小的房间,杂乱的办公室,想念信阳县落后而安逸的大街小巷。
唉,还是安稳好啊。
想起信阳,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何梦莹,不知她现在在干什么,乌鲁斯和京城时间几乎没有时差,梦莹大概正准备起床吧。
岳麓决定今晚就回国,尽快把洛森的事情搞定了,等罗德的人马一退出国境线,他就立马返回信阳,再也不冒充孤胆英雄插手这些危机四伏的大案子了。
回到酒店,几人吃了早餐,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再次醒来已是黄昏,岳麓从房间里出去,黄婷和黑子正坐在一楼大厅喝茶,欣赏这座俄国边陲小镇的雪后日落,而雪狼则一如既往地站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岳局长真能睡啊!”看到岳麓过来,黄婷打趣道。
岳麓挥挥手,无奈地说道:“这两天真是累坏了。”
“要不给你放两天假,在乌鲁斯好好玩几天。”黄婷看起来心情不错,难得地大度了一次。
“还是算了吧,”岳麓愁眉苦脸地点起一根烟:“我没那个命,还是尽快回国吧。”
“没想到咱们岳局长还挺敬业的,行,明早回国。”
“明早?再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现在就走吧,晚上十点左右应该能到漠河,休息一晚上,我明天就去蓝海酒吧找那个平头。”
“现在?”黄婷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