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指微微一动,灌进的风雪刹那一顿,空气凝结,整片空间就像是突然被一块千斤巨石压住,沉甸甸的。
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少年的体内勃然而出。
馨芳瞬间躲在了少年身后。
“吱呀”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是一个男人,年纪不会超过三十岁,从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却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他的不悦,充满敌意的不悦。
灰沉沉的雪天,充满冰冷的老宅,一个神秘的男人。
他站在门内,阴影笼罩着他。
可少年的眼神很好,他不但看到了他眼神中的警惕和敌意,更看到了下一瞬的惊愕。
他在惊愕什么?
少年掸了一掸衣服,一副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的样子,那股沉甸甸的气息在不经意间消弥无踪了。
“把门带上。”
少年很随意的命令这馨芳,馨芳立刻从命。
风雪止住,屋里依旧冷如冰窖。
寒冬腊月不生火炉,这里不是住人的地方。
北方的房子有其特有的格局,也有它特有的建造方式,这样的房子保暖,任外面天寒地冻只要里面有火炉就会暖如春夏。
不燃火,这个人该是不怕冷。
不燃火,这个人该是在躲着什么人。
少年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谁?”
这个男人毫不客气,厉声道:“闯进我家里,反倒问我是谁!”
少年面不改色,道:“你是张四哥。”
这男人并不回答,反问道:“你是谁?来这干什么?”
少年笑了:“我是来救你的人。”
“救我?”
“对,因为你已经被狐妖迷惑了心智。”
少年的话音刚落突然奋起出手,他们离的本不远,少年一把抓向了他的前胸!
看似已避无可避,突然银光一闪,一把剑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钻出,少年瞳仁一缩立刻避闪。
剑光划过一闪即逝,三根青丝飘飘落下。
门内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少年回身,忍不住赞道:“好剑法!”
男人冷笑,他的剑已横在了馨芳的肩膀上!
馨芳已惶然变色。
男人的目光针尖一般盯着少年:“想让她活命就站在那里别动。”
少年笑了:“如果我不想让她活呢?”
“什么?”男人似吃了一惊,馨芳瞪着少年,她的脸色更白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颤抖不已。
少年微笑不语,身畔气息开始缓缓流转,隐隐间传出了一阵清悦无比的剑鸣之声。
男人全身紧绷,向后退了一小步。他身后就是门。
少年突然抬手,一道剑光霍然而出,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白虹一丈斜刺,风雪激荡,半面房屋荡然无存!
狂风一卷,原地空空如也。
男人逃了,馨芳也不见了。
少年背过手去,不见其剑,仰头望天,眼中深思,完全没有要追上去的想法。
※※※
深夜。
也不知道少年用的什么办法,他竟然找到了埋尸地,林江那三个手下的埋尸地。
雪已经很厚了,瘦马每走一步都很吃力,少年却如履平地。
瘦马走的很慢,他不急,因为挖坟掘墓这种事总是要夜里来做的。
雪已住,月已升到林稍,树林里霜华簌簌,少年到了。
少年轻按雪地,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而出,一阵气浪瞬间吹开了厚厚的积雪,满天飞花,如雾如雨。
瘦马忍不住甩了甩头,抖落一身雪沫。
雪又落定,雪下是三张草席。
天寒地冻挖不开冻土,快过年了地保也不会将他们停在村中。
搁放此处只等来人认领或者衙门来人。
少年又仔仔细细的验了一遍尸。
很蹊跷,他们的身上没有沾染妖气,致命伤都在后心,一剑穿心!
只是这剑太快,太薄,切断了心脉但还不等血流出来人就已经死了。
少年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因为他的剑不够快,也不够薄。
他并不是很满意,他站了起来,他手腕一挽,清光一震,他的剑终于出现在他的了手上!
仙剑!
二尺七寸,朦朦胧胧的清光笼罩着它,让人看不清它的模样。
少年轻轻挥剑,剑气直接破开了死人的腹部。
他再一挽手,仙剑又消散了。
少年蹲下再次寻找,终于在他们的腹部里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是一种烙饼,小烙饼。
他已可以确定,杀这三个人的凶手绝对是他们的熟人。
那一幕仿佛就可以浮现在眼前:四个人一起有说有笑,在他们一起吃烙饼的同时,三剑连闪同时刺出,三人连错愕都来不及,立时毙命。
最信任的人,往往最易得手。
此时,一把雪亮雪亮的剑,正刺向了少年的后心!
瘦马突然惊叫。
少年未动,一股沉重的气息已经轰然而出。
“轰!”
如被陨石击中,周围一丈陷地一尺,仿佛千斤压顶,连轻飘飘的雪花都重的狠狠砸了下来。
剑光也顿了一下。
再看原地,少年已站起来了。
剑光停住了,刺杀的人看着少年,少年也在看着他。
少年道:“馨芳呢?”
这人冷笑:“你都已不要她了,何必问她?”
“是她自己要跟你走,我只是成人之美罢了。”
这人的脸色变了一下。
少年的目光突然像针尖一样盯着他:“你真是张四哥?”
这人的表情突然大变,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