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婼,大家都喊我阿婼。
在梦回巷的街角开了一家名叫浮生婼梦的茶馆。
茶馆是爷爷留给我的,爷爷说这个茶馆在我18岁之前都可以保我平安。
就在今天,也是我十八岁的生日,当我走进店里,打开灯,发现一个长发女人倒挂在店内的横梁上时,一切都开始变了。
我胆子其实很小,但是因为自小便能看到鬼。我对于这些东西,倒不是那么害怕,然而,这是我第一次在茶馆里看到鬼。
我假装像往常一样,开灯后,径直走入吧台整理茶叶。
现在是盛夏,36c的高温,我店里没有开空调却自带冷气,我想是因为横梁上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一动不动的让我以为她是我的幻觉。
门口的铃声响起,大概是有客人来了。
我抬头瞄了一眼,赶紧跑过去擦那些很久没人坐过的桌子和椅子,然后面带微笑的欢迎客人。
“您、您好。”我感觉脸上的微笑开始变得僵硬,“欢迎光临”这四个字像鱼刺般梗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门内进来了四个人,三男一女,径直就往大堂中央走。
我看着他们的头穿过那个女人的头发,那个女人开始动了动。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低着头颤颤巍巍的走到客人面前,递上菜单,胆子过小的我,甚至都不敢让他们换位置。
“一壶普洱。”领头的中年男人穿着白色衬衣套着蓝色西装,一脸嫌弃,看都不看菜单,直接扔到了旁边。
“刘子鸣,这什么破地方啊,大早上带我们来这喝茶。”一旁的中年女人,即使是大夏天,也是浓妆艳抹,穿着件话,一边撩头发。
“妈说的对,爸,这么破的巷子,也亏你能找到啊?”另一边穿着嘻哈牛仔裤套着大嘴猴t恤的少年,也是各种不满。
“我也不知道小邓从哪里找的地方,约在这里,不过够安静,够隐蔽,这小姑娘,一看就很懂事。”这个叫刘子鸣的男人,一边回头,一边用一种恶心的眼神,从头到脚的打量着自己。
我很努力的压制住了自己想要赶人的yù_wàng,努力和自己说,赚钱不容易,好不容易来了个客人要忍耐。
我连忙准备好了,茶水送过来,一壶茶倒满四杯,一人一杯。
“小姐,你什么意思啊?”刘子鸣一脸疑惑的拦住了我。
“怎么了吗?”我纳闷。
“这里就三个人,你递给我四个杯子是什么意思?”
三个人?
那个人是鬼吗?我下意识的往那个男人的位置看去。
那个男人,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除此之外,竟是看不真切,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忽然想起爷爷对我说的话,“假如有一天,你碰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让你看不清楚,又不存在的话,一定不能和他对视,能离他多远就有多远。”
我刚刚是不是对视了?
我下面是不是该跑?
【你是不是想跑?】那个男人的声音很温柔总让人觉得莫名的温暖。
咦?他居然猜的到我在想啥?
【先不要跑,呆那看戏吧。】话音刚落下,那个男人就消失了。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只好默默躲在吧台里看戏。
他说是让我看戏,我也不知道看什么,就拿着块布,一边擦一边瞄着那几个人。
那个叫刘子鸣的开始说话了,“菲儿,云瑶终于死了,那个女人终于走了。我等了那么多年。”
“真哒,太好了,那,那我?”那个叫菲儿的女人激动的跳了起来,“我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刘夫人了?”
那女人一边说一边不停的用手挠她的脖子,“哎呀,怎么这么痒,这地方这么脏,怕是有什么虫子吧。”
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痒,不是因为虫子,是横梁上那个女人,顺着横梁,顺着她的头,一点一点的爬上她的身体,然后用她长长的头发像蜘蛛网一样,圈住她的身体,用她的舌头,一点一点的去舔她的脖子。
我隐隐约约中好像看到她的脸,脸上满是疤痕,惟有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的分明。
那个女子就是他们口中的云瑶吧,那样凄惨的死去,那该是多么痛恨。
我真的就像那个人所说的一样,是个看戏之人。
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是自己这样的人可以化解的。
忽然门铃又一次响起,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进入眼帘,面相却意外的普通,穿着笔挺的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径直走到刘子鸣的面前。
“刘总经理,这是董事长的遗嘱文件。”
“菲儿,末儿,小邓是我的人,那婆娘死透了,再也不能翻出浪来了,如今这遗嘱在我手上,云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刘子鸣一边笑,一边晃着文件。
他笑着笑着,脖子开始变青变紫,呼吸开始变得艰难,张大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拽着身边的刘末,努力挣扎着,“咳。。咳。。救。救我。”
我看到那个长发女鬼,用手掐着那个男人的脖子,居然内心觉得有些爽感,大概是为那个女子太不值了。
“云瑶,你答应过我,你不会动手的。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那个刚刚在一旁递文件的小邓,忽然像睡着似的倒了下去。
从他的身体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刚刚让我看戏的男人,原来是他啊。
他一身青衣,手持一把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