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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底新王阿史那燕都于东离崇安五年腊月通过政变,以极其铁腕的手段清扫了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耶律汗和其他异族兄弟,一扫乌孙近百年来混乱的割据局面,实现了北方大半部的统一。在争取得王庭新贵的支持后,燕都王又在朝政上进行了大刀霍斧的改革,意在脱去胡人落后的旧习和混乱腐朽的政治。
而近年来逐渐养兵蓄锐的乌孙隐隐有吞噬东离边境借此壮大自己充实粮草的趋势。维持了近百年的平衡局面也有要被打破的意味。这让东离王朝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决计不能容忍。所以,即便他近年来有心要削弱边疆驻军的实力,打压祁王在边境崇高的威信也无可奈何的只能放归兵权。只不过这次率领蕃军出征的除了统帅祁王,还有新封的少将祁星澜。
姑苏城的百姓对即将出征的祁王亲兵夹道相送,身穿清一色黑色盔甲的将士接过新擦拭的冷枪与利剑,古铜色的脸色充满了保家卫国的激情与血战沙场的昂扬,整装待发。祁星澜一改平日里贵公子的扮相,一身戎装加身衬得他身姿无量,气宇轩昂。眉眼间皆是少年将军的轻狂。熠熠生辉的星眸绽出无限的期待与斗志。眼神若有若无的飘向人潮涌动的城门,心里计算时辰几何。
军情十万火急容不得他有半刻的喘息,今早才接到的圣旨便迅速的点兵点将预备出征。儿女情长不是他现在该牵肠挂肚的事情,但未见到离月,他心里不免有小小的失落与遗憾。就像是孩子得到了炫耀自己的机会却无人与自己分享的微微遗憾。幸而原本一直默默无闻的祁玉主动请缨,好心的说能替他前往知会离月一声,就是不知道她们能否赶得上时辰。思及此,对祁玉也多了一份感激。
quot;少将军,还有三刻便到申时了,我们可要先帅轻骑出发?”军队的副使何廖问祁星澜,他们率领的轻骑兵是军队中最为灵活的一支,何廖作为队长,由祁王一手栽培起来,也算是亲信。祁星澜抬眼看按兵不动的父王,决定按原计划启程。“再等等,申时即刻出发。”
“驾,快让让,驾。”从苏府出来的马车一路上横冲直撞,以快要散架的样子跻身在闹市的街头上,风驰电掣的速度将珠帘卷起,露出马车中美人紧张不安的脸庞。一张温婉可人端庄大方,另一张娇俏灵动锦绣风华,各有千秋,正是祁玉与苏离月。离月见祁玉脸颊愈渐苍白,丝丝冷汗从额头渗下,不由得担忧的想让车夫稍微放慢速度。
“不…不行,不用管我。马上就要到申时了,若是大军一旦出征,便见不到星澜哥哥了…”“那姐姐先扶着点。”祁玉一再坚持,离月见此,顾不得自己心里百感交集,只得叫车夫尽量快些,及早结束对祁玉这非人的折磨。不多时,这辆马车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一隐蔽的巷子中窜出,跻身于最最繁华的主路上,再往前几步便能出了城门。只是越到了这热闹地,马车就越寸步难行。
即便再有经验的车夫也对这狂热的人潮束手无策,悻悻的回禀马车上的两位小姐。“这……小姐,咱们这马车怕是要等些时候才能往前走啊。”离月恼的一把掀开自己先跳了下去,又转过身来接住身体有恙的祁玉,作势便要从外走。“哎小姐,这这这…这于礼不合啊!”那车夫紧张的大喊,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在街上抛头露面的,这要是让家主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可离月也顾不得这些了,将车夫打发走了之后便一手拉着祁玉无畏的闯进人山人海中。离月一人在前艰难的挤开那些花痴般的少女和狂热的少男,身后还紧拉着一个摇摇欲坠的祁玉,在人群中差点被东歪西倒的被淹没。但一想到大军即将开拔,祁星澜的身影又在她眼前不断的闪现。离月只得加紧在人潮中挤过,就快要走出去了。“祁玉姐姐,小心点,跟紧我。”
蓦的,旁边围观的一群男子齐划划的往里走,离月一个不察就松了手,自己被人撞到在地上。再回头,祁玉已然失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