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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之上,吹拉弹唱的声音不绝如缕,丝竹古琴竞相演奏,训练有素的舞女扭动着裹上白色舞裙的柔软而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尽情的摆动着,身上薄而又不透的红色纱衣在曼妙的舞步之中划出一道又一道轮廓,像是翻飞的蝴蝶在起舞,瑰丽而魅惑。雪色的藕臂隐没在翻飞的纱衣之中,雪中的一点红更加惑人心弦。
领舞者身姿更加曼妙,混若天成的舞步带着她独有的傲气,在众多风尘女子中脱颖而出。可惜脸上的容颜被一个精致的面具遮挡,只露出嫣红的朱唇,轻声吟唱着无人知晓的梵语。一双美眸状似飘忽但却始终追随着席上那个清冷的身影,其中饱含的苦涩与深情又有几人知晓?妓子有心,奈何将军不信。
不同于宴席火热的歌舞表演,坐于上方的主角却冷静的可怕。那位锦袍加身的男子明显已是不惑之年,面容苍老却浮现着威严,深陷的眼眶里装着略微浑浊的眼球,转动着数不清的精光,必是工于心计之辈,此人为当朝丞相柳羸天。他此番专程前来则是另有目的。
“九王爷虽早已远离朝政,可天生的血脉却注定王爷是要与东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不如听老臣一言,及早作出选择从长计议啊”柳羸天一面笑呵呵的观看歌舞表演,一幅兴致勃勃的姿态,但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今皇上就不立嗣,端的是制衡朝野局面的态度,如今祁王虽然来到江南立府离开军中,但余威仍在,手里握着边境大军的军权。九王爷虽身无官职,不理朝务,但其下属却是京城御林军的统帅,足以与皇帝亲兵相抗衡,况且九王爷名下产业数不胜数,背后势力也不容小觑。但如今皇子已经逐渐长大,皇帝身体日渐衰弱,是时候做出选择另立新主了。
“不知丞相大人有何高见,凌晗愿闻其详。”他轻轻转动手中的玉扳指,作思索状,脸上如古井无波。“明人不说暗话,二皇子为柳贵妃所出,我们柳家自然是要对他鼎力支持。若能得王爷暗中支持,必定如虎添翼。届时新皇登基,您就贵为摄政王,只要不动皇位,天下一切唾手可得。”没有预料之中的回应,后者嘴角微勾,神色更加冷竣,略带厌恶的说道:“承蒙丞相大人错爱,高看了孤王。孤王游离朝廷之外,早已不问政事,丞相何必来扰孤的清闲,打搅孤王赏歌舞的雅兴。丞相大人可要想清楚你们的人选啊。”
正躲在帷幔后的两人看见这火热刺激的场面不禁面红耳赤。只不过星澜是羞的,离月确实因为闷的。因为身量尚小,又加上星澜的刻意遮挡,离月的视线完完全全被厚重的帷幔遮挡,整个人严严实实的藏在祁星澜的后背。加上空间狭窄,她只能紧紧的贴着对方,十分难受。这在她仅有的启蒙知识里也是不妥的。为此,离月小心翼翼的调整自己的位置,试图找到一个舒服的角度。
等到她一点一点龟速挪动终于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时,祁星澜眼疾手快的将她的眼眸遮住,用手捂的严严实实的一丝不漏。“别啊,你干什么,快放开。”离月一惊但又不敢大声说话。祁星澜脸上已布满红霞,但还是略微镇定的将离月拉进自己怀里,拼命按住她挣扎的动作以遮住宴会的火热。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许看,快把眼睛闭上,非礼勿视。”离月大感不服,更是用力从他的臂弯中挣脱。“放开我啦,我就看一小会儿。”“不行,你安静点快别动了。”“星澜哥哥你弄疼我了。”祁星澜闻言立即放开对她的桎梏,于是离月一个小小的脑袋就从帷幔后探了出来。
祁星澜暗道不好,企图用手将离月拉回来,两人顿时有纽作一图,一来二去,帷幔应声而来。两个人儿就这么从柱子后滚了出来,让众人措手不及。柳丞相本在思索九王爷那最后一句话是何意,结果这两个人突然出现,令他大惊失色。在他的下属立即反应过来,唤来侍卫将两人拿下。“何人放肆,快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