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蓝凤打了声哈欠,想揉揉眼睛又控制住了,低头看小哥哥已经鼓着小肚睡香乎乎的了,将棉被往他身上拉拉。
小孩子火力壮不怕冷,居然踹被子。
不过这也不怪小哥哥,谁让她们家的被子没有季节过渡呢。
从单薄的被单子直接跳到棉被了。
现在刚刚深秋,盖棉被是有些热的。
而且她家的棉被估计年头不也年轻了,棉花都打坨了,一点没有蓬松感,盖起来硬邦邦的并不舒服。
味道也不美丽。
这还是她强烈要求把棉被暴晒拍打过的结果。
家里棉被有限,所以她还是要和小哥哥一被窝。
她有时就会想,如果爹娘再生一个,到时候怎么住?
晚上吃过饭,她爹娘都被她奶叫东屋去了,估计是讨论屋里种菜的事去了。
要是上辈子,这事儿算不得稀罕,即使没有经验,也可在网络上查询,网上不管是视频还是书籍都是不缺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农民知识匮乏,很多人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呢,知识的传播更多的是口口相传,即使认为屋里种菜可行,却还要商量拿不定主意。
不过蓝凤觉得这个开头已经不错了,至少没一下子被否决,而且还全家讨论,说明他们动心了。
她二堂姐也被叫去了吧,毕竟她是提议者,估计还得被追问更多的细节,希望她编的圆乎点,别露馅了。
蓝凤肯定招娣撒谎了,要不然写小说都不敢写那么巧,偏偏她遇到两个“博学”的婶婶,讨论还让她听个正着。
再次打了个大哈欠,不等了,她还是先睡了,明天问她爹也是一样的。
二房的来娣却有些辗转难眠,她今个问妹妹哪天挖菜遇到了,她怎么没有印象了,平时她们姐妹都是一起去挖野菜割猪草的。
结妹妹就定定的看了她两眼,也没回答她,古古怪怪的。
她总觉得妹妹变了,变哪了她又说不清楚。
不过越来越有主意了,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转天一早,蓝凤就知道成了,因为家里人已经行动上了。
在开工之前去了芦苇荡割了不少芦苇回来。
都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她们靠着芦苇荡也能享受点福利,就是平时割点芦苇队长是不管的。
中午的时候,蓝爷爷带头开始编起来了。
其实芦苇用途挺广的,除了可以做炕席之外,还能编筐编各种围子。
人多再加上大家都是熟手,很快就成型了,长方形的浅筐。
一看这个长度就是照着大炕的宽度来的。
晚上的时候就种上了,暂时就弄了一个,放到了爷奶的东屋。
几个小的都被警告别到外头乱说。
蓝凤自然点头,好不容易改善生活,她可不添乱,她会管住小哥哥的,其他人就不关她事了。
不过怎么弄一个,家里好几个屋都弄上才好呢,菠菜可不出数,一大盘一烫就少很多。
转念一想,爷奶还是怕不成功吧,所以先弄个试试。
蓝凤还庆幸菠菜种子家里就有,要是珍贵东西需要投入很多的,家里人即使动心也未必有那个魄力。
天头一天天冷了,蓝凤不敢带小哥哥去水泡子边上了。
因为沟边会有薄冰,不注意会滑下去的。
等冰冻实诚了,还是可以打冰眼钓鱼的,到时候鱼更爱上钩。
她发现个有趣的,二堂姐不声不响的在家里已经提高不少地位了。
爷奶那个菠菜实验初步成功了,长出小苗苗了。
之后二堂姐又建议种点生菜,也被采纳了。
而且还得了亲自照顾的权利。
蓝凤对于蔬菜了解不多,之前农家乐兴盛的时候也和同事们去过几次,老板让她们亲手采摘,也和她们讲过一些蔬菜的习性,她记得一些。
这个菠菜和生菜好像都是耐寒喜阴的,不出意外应该会成功的。
招娣想弄个简易喷壶,方便浇水,可是家里器具有限,一时找不到适合的东西。
又想起上辈子的事来,她十六岁就被家里嫁给了一个二十四五的鳏夫,就是因为她大堂哥要娶的镇上媳妇要的彩礼高,家里拿不出来。
她还记得大伯娘说她们就是赔钱货,吃了家里十几年该为家里出把力了。
她是不愿意的,谁家姑娘愿意做后娘,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娘也和她说那家条件真不差,前头就留下一个姑娘,等回头她生了儿子就站稳脚跟了。
最后她还是同意了,可是心里这股子怨气一直下不去。
那个人开头对她是不错的,可是继女都七岁了,心眼多的像塞子,净告刁状,再加上她不用心也懒得解释,两人感情越来越淡。
后来怀孕还流了产,那个男人就和村里的寡妇搞上了。
她找娘家撑腰,可是爹娘都劝她忍,还让她尽快生孩子。
那个拿着她卖身钱娶进门的大堂嫂还对她阴阳怪气的。
大堂哥、二堂哥还有堂弟也都袖手旁观。
她的生活越过越糟心,后来她以为遇到了救赎,义无反顾的跟那人私奔了,可是外边的生活并不好过,她当过服务员也在大棚给人打工过,挣得钱都被那人拿走赌了,不给就拳脚相加。
而且她时隔多年她怀孕了,本来是高兴的事,她想给孩子攒点钱,然后被发现,被打到流产,她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她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是已经回不去了,她才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