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真心不坏的。
谢青宇叹口气走了过去,拍了拍陈五丫肩膀,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然后站了起来,“郑队长,你再问一次吧。”
蓝凤摸摸下巴,刚才“分蛇男”说了啥,那个陈五丫一脸的震惊、恐惧,虽然只是一瞬间她马上就低头了,可她还是看到了。
而且之后她身体的抖动,不是因为哭,而是因为害怕。
蓝凤很笃定。
郑队长当然不会被一个小年轻牵着鼻子走,语气严肃的问,“你威胁她了?”
陈老大在一边儿跳脚,伸出手指点着谢青宇,“你吓唬人!你个外来的敢在我们村子耍横…”
这人居然想坏他好事儿,太可恶了。
谢青宇耸耸肩,“郑队长,我没有威胁。要是威胁的话,我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大家的面儿吗,我也不是傻子,我还是高中毕业生呢。”
周围好多人都笑了,不过一寻思也是啊,人家说的有道理。
陈老大总觉得不对劲,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反驳。
谢青宇接着说,“我就是说让陈五丫同志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过于听从爹娘也不能伤害别人,特别这个人还曾经帮助过她。”
一副“真的,我没撒谎”的真诚表情。
这回陈老大听明白了,“你啥意思你!你说我让五丫赖上他的。”
谢青宇一副“这不是明摆着嘛”,“那你敢保证以后别再打成陈五丫同志了吗,你看她敢不敢说实话。”
他不在打闺女,他哪里敢答应,“她是我闺女,我想打就打,管你什么事儿。”
打闺女是他家事,连队长都管不着,这个臭小子算老几。
谢青宇却不和他掰扯了,转身和郑队长说话,“郑队长,我们几个和李锐住一个屋子,他如果真处对象了,肯定瞒不过我们,这也是我特别有信心的原因,要不您再问一回。”
周围也有队员起哄,“问一回!”
“问一回!”
……
之后郑队长只能阴沉着脸又问了一遍。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不说话了,开始期待陈五丫的回答来。
不过这次没出现什么波折,陈五丫只是摇摇头,说她们不是对象。转头和知青说了句对不起,之后捂着脸跑了。
女主角跑了,这出戏也就散了。
“你们成天的都挺有闲心啊,看完了还不赶紧回家吃饭去,下午谁要敢给我上工迟到我扣他工分…”郑队长一顿喷口水,将人们都骂走了。
半路上还三三两两的一起议论这事呢。
蓝凤其实也挺有兴趣的,但是她的兴趣点是“分蛇男”和陈五丫到底说了什么,感觉是个大八卦呢。
不过她没读心术,肯定不会知道了。
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吃饭的时候蓝家人就这事儿又说了好一会儿子。
大家的三观还算正,觉得五丫虽然挺可怜的,但也不能硬往人家知青身上赖,关键是人家对她没意思,即使赖上了,以后也未必好。
蓝奶奶最后又老话重谈了,说知青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别往人家身边凑。
不过他们家没有适龄的姑娘,也就说说,倒不用看得那么紧。
别看知青有学问,长的也白净,可在很多农把式眼里他们真不行。
插秧插秧不行,一会就喊腰疼,挖会土手就起泡了,细胳膊细腿儿的,手比自家闺女都嫩,你说能干啥。
农村老百姓讲的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男人不管读书多少长的俊不俊,他总得养得起家吧,那活也干不了,挣不了工分,咋养家。
现在很多知青都还靠家里供养呢,这些人在一些有眼力的队员眼里是不太受欢迎的,所以他们要看着自家的闺女不让往知青身边凑。
一是怕被别人说闲话,以后不好说婆家,也更怕自家姑娘真喜欢上知青非要嫁,先不说人家愿不愿意娶,就算是人家愿意,他们也不想闺女嫁啊。
等闺女真嫁了知青,闺女不但要受累养家,他们这娘家在旁边儿就免不了要帮衬,现在家家过的清贫,这就是个大包袱了。
像陈老大这样舍得闺女的爹娘还是少有的。
下午快要上工的时候,村子里又闹腾起来了。
爱看热闹的蓝彪第一个跑了出去。
蓝家人陆陆续续都出屋了。
原来是陈五丫她娘拿着烧火棍追打陈五丫。
就有那儿看不过的大娘好生相劝,“五丫她娘,可别打了,打坏了得花钱治啊,耽误挣工分啊。”
这大娘每句话说的都在点子上,知道劝别的没用。
陈老大媳妇也是撵累了,拄着烧火棍上气不接下气儿了还骂陈五丫呢,“你个小贱货,你等着回家,不打死你的。”
蓝凤觉得那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说的有些绝对了,还真有些爹娘真的不配做人爹娘。
像她奶也总爱骂人,她就被骂好几回,不过也就是“小崽子了”。
但陈五丫她娘直接骂闺女小贱货,有些接受不了。
围过来的也有几位村中长辈,听到这骂声也很是不喜,就喝问,“五丫她娘,你又闹腾啥?”
陈五丫她娘语气有些还有些委屈呢,“这臭丫头居然敢还手。中午饭没做好,她爹抽她,她居然敢推他爹,给老大推地上了,现在还没起来呢,我不打她,留着她!”
就有其他的妇女为五丫叫屈,“啥没做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