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烈烈,浮云惨惨,树木枯槁,霜雪翳翳,犬吠柴门,断肠人归。
“云霄,我们送他们回家。”
“小姐。我知道您伤心,可是如果我们是这样回乐家,怕是会对你不利呀。”
“哼”我恨,我多恨,“我怕他们不来找我。乐家几百口人的性命,在他们眼中竟如蝼蚁般,说踩死就踩死。你去买好棺材,雇佣一些人,让他们风风光光的抬回乐府。除了监视司命府、调查玲珑镇遇刺和传递消息的兄弟们外,其他兄弟都调回来,暗中跟随。在乐府设灵堂,我要回去祭拜。”
“是,小姐。”云霄抱拳听令。
“一定要嘱咐兄弟们,不可随意行动。我们要保存实力。没有我的命令,即使我有危险也不许他们范险。”
“小姐。”云霄又像往生林外看着我那般看着我。
“云霄,我说过,你们不是死士,你们就是我的亲人。如今,我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不想我身边任何人再离开我。”我生前的爱人离开我了,师傅为了就我离开我了,我这一生的父母也因为我离开我了,还有那些因为我惨死的无辜的人。我这一生是否罪孽深重?
纸钱纷飞,哀乐鸣鸣。怨曲重招,断魂在否?
“小姐,一路奔波,您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如何受得了?”
“我没事。一切可安排妥当?”我有气无力的说。
“小姐这般憔悴。一旦遇到危险,您如何让手下安心?”云霄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清粥。
“好。”我轻轻喝了口。久未进食,入胃便觉恶心。
“咳咳咳,……咳咳”
“小姐你没事吧。”
“乐府周围布的司命府的暗卫,已被我们解决。雇佣些丫鬟、男丁,要开始招魂了,小姐是否过去?”
“好。我们这便去。”
招魂人拿着父亲生前的衣服,站在最高屋顶的乾位,
“乐桓,回来吧。”连连挥舞手中的皤,
“乐桓,回来吧。”
“乐桓,回来吧。”连呼三声,然后将衣服扔入院中,院中有人用木箱子接住衣服,再将衣铺在尸体之上。
“小姐,可以设奠帷了。”招灵人他的上眼微下垂,厚厚的下眼袋,眼角边布满了皱纹,瘦长的脸上长满老人斑,鹰钩鼻子,尖尖下巴,眼珠褐色,眼神深邃,头发花白。
“设奠帷吧。付招灵人钱,送招灵人安全出去。讣告,乐家老爷、夫人仙逝,乐家小姐回来守丧。”
“是。”
讣告一下,街坊邻居议论纷纷。
“唉,你说这乐家前一阵全家人都不见了,回来竟然老爷夫人都仙逝了。”
“是呢,还有这乐家小姐,就听过有这么个人,却从来不知道这人在哪,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见过。”
“就是就是,这乐家这么大的商贾,这么大家业,不知道哪来的小丫头片子,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管了吗?”
“死者为大,这么多年,我们没少受乐老爷、夫人的恩惠。去祭拜祭拜吧。”
“走吧,走吧。”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唎娑婆诃……”
我身着麻布孝衣跪在灵前,僧侣整齐盘坐诵经。
“大人前来吊唁!”
“老爷前来吊唁!”
“公子前来吊唁!”
……
“小姐,乐家各个店铺老板回来了?”云霄突然来到我的身边,附耳告诉我。
“嗯?快请。吊唁完,请他们到偏厅等候。”
“是,小姐。”
“老爷、夫人,我们回来晚了。”
“呜呜……呜呜……”
“这可是小姐?”
“小姐,我们回来晚了。”
一阵吊唁,由侍从引领到偏厅。
“各位叔伯,你们都坐吧。”说着坐在主位上。“上茶。想必大家有很多话要说,你们请吧。”
“小姐。我是乐府大掌柜,排行老大。乐家家大业大,肉肆行、酒行、米行、茶行、药肆行、成衣行、丝绸行、玉石行、纸行、文房行、用具行、铁器行等三十六行各行各业均有产业。我想知道你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这是其一。老爷、夫人如何仙逝,这乐府百名家丁现在又都在何处,这是其二。现在乐家老爷、夫人仙逝,乐家今后如何经营发展,这是其三。倘若小姐,能逐一为老夫解决这些问题,老夫和其他掌柜,便承认您是乐家大小姐。”
“好。我也有几个问题问再坐的叔伯。乐府人全部消失后,第二天为何全国各地的店铺全部关门,各位叔伯不知所踪,这是其一,我的父亲、母亲被奸人所害,我回乐府守丧,各位叔伯这段时间在何处,为何又能同时从各地聚集,一同回乐府奔丧,这是其二。各位又如何能证明我不是乐家小姐,这是其三。各位叔伯,想必都见过我的母亲,我与母亲的脸,可有几分相似?”我端起茶,喝了一口。我好累,心力交瘁。云霄站在我的身侧。我回身看了云霄一眼,谢谢你云霄,一直在我身边。云霄眼神坚定的看着我。
一个小侍从在门口探着头,云霄随着出去。
“小姐,凇儿来了,说能证明你的身份。”
“快请。”
“乐小姐,我家公子让我带个人来。”
“哦?快请。”
“谢婆婆,您请进。”
“给各位掌柜请安,给小姐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