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本来眼巴巴的在看秋母手上的篮子,心里盘算着还剩下多少果子,天知道,当她看见那些妇人吃着自家小姑子带来的那些果子时,有多想痛骂那些人不要脸,可是,为了面子,只得忍下。
好不容易那些个贪吃的人终于离去了,她心里的不平才得到缓解,当听到秋母的问话时,她头也不抬道:“去镇上做工了,一时还没有回来呢。”
秋父跟在身后,看着这女人盯着自家妻子手上的篮子瞧,心里别提有多不爽了,因而,眉头也微微皱起,说出口的话也毫不客气。
“大嫂子不是已经把岳母赶出门了吗?既然如此,秋生他娘,咱们就把岳母接回家去住好了,这些东西,也不要留下了。”
说着,秋父用手指了指秋母手上的篮子。
闻言,秋母看都不想看刘氏那张大饼脸一眼,赞同道:“既然大哥不在家,咱们也来过了,想必大嫂也不稀罕咱们这点小东西,而我也想娘了,也是时候把她接到咱们家住一段时间了。”
说着话,二人就打算往外走。
刘氏见状,忙去拦在院门口,不依不饶道:“小姑子,你想把娘接过去住几天,我不反对,不过得等你大哥回来,至于篮子里的东西嘛,你肯定是拿来给我们的吧。”
一边说着,刘氏就想上前夺秋母的篮子,开玩笑,那些个金贵的果子,既然已经被她看到,那么就别妄想再带回去,至于那个老不死的老太婆,管她去哪里呢,只要不再回来这个家就行。
刘氏贪婪的想着,手也迅速的接近篮子。
见状,秋母气的咬牙,然后往后退一步,把篮子递给秋父道,“他爹,咱们走,也不用等大哥回来了。”
说完,冷哼一声搀扶着老母亲,劲自打开院门。
刘氏手落了个空,想也不想就打算把院门关上,不料秋父从身后一脚踹在她肥大的腿脚间,顿时,刘氏就一个趔趄的摔了个狗啃泥,见状,秋父才满意的跟着自家妻子走出院门。
刘氏嗷呜的叫了两句,忙又爬起来,想去追人,可已经走到外面的秋父反把门一关,从外面上了扣子锁上了。
待把门锁好,秋父又对着里面,还在嗷嗷叫的刘氏冷哼道:“既然大舅子不在家,等他回来嫂子才慢慢的跟他说说,我把丈母娘接走了,想接人,先考虑好再说吧!”
“你个挨千刀的,敢把老娘锁在里面,真是太不要脸了。”门已经被锁上,刘氏也无法出去,听着秋父挑衅的话语,她气的大骂了几句,却听不见有人再回自己,只能气恼的在原地拍门。
秋母没想到自家夫君会来这么一手,当听到刘氏在里面叫嚣的怒骂声时,她的心里才好受一点。
回眸瞥见秋父那张依旧板着的脸,心里不觉泛起一层甜蜜,还是自家夫君懂得疼惜自己,为自己出气呢!
回眸瞥了瞥身侧神色恍惚的老人一眼,秋母又安慰了几句,三人就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到了傍晚时分,秋母秋父才回家来,而且,还把秋盈盈的外婆给接过来了,只是,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秋盈盈的外婆,脸上还挂着几滴泪水,眼睛红红的,嘴唇也干裂着。
这是秋盈盈来到这个时空,第一次见到这个,曾经很亲和的外婆,看着这个被岁月摧残得清瘦的身影,秋盈盈鼻子忍不住泛酸。
老人的头发许是因为过度操劳的缘故,已经掉了不少,只留下稀稀拉拉的发丝扣在头顶上,灰暗蜡黄的脸上布满褶皱,那双被岁月沉淀过的眸子,近乎变得灰白,没有任何神采。
略微塌陷的鼻子下,干裂的嘴唇正极力的咬在一起,闷不吭声,近一米六左右的身材,很是瘦削,背也微微驼起,干瘦的手全是龟裂的伤口,那是做农活太多,才有的裂口。
此时,这个长相普通的老人正无力的被秋母秋父扶着,走路的步伐踉踉跄跄的。
等进了大厅,秋母秋父把她安顿在主位上,又命秋盈盈去厨房弄些吃食,秋母才蹲在自家母亲的身旁,看着老人家依旧难受的脸,安慰道:“娘,你且放宽心,在我这里住下,至于那个家,咱们不回也罢了。”
闻言,老妇人的眼睛更红了,一直紧紧抿着的嘴唇也松开,开始抽抽搭搭的哭起来,心里是无数的委屈与难受。
秋母见她哭泣,脸色一红,想起自己母亲的遭遇,心里不由的自责起来,若不是今日她回去,也不知道娘亲,会被那个女人折磨成什么样子,说来说去,还都怪自己太不孝,为什么不早早回去看母亲,让她无端的受了这么多委屈。
她也没有想到,自家那个大哥就不是个好东西,把那女人娶回家来做什么,还整天的把自己的老娘,往死里折磨。
想着,秋母又忍不住擦了擦眼角,泪水一颗颗跟着掉落下来。
秋父在一旁抽着旱烟子,沉默着不说话,毕竟,安慰人这活计,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起自己那个大舅子,和他那个刻薄的婆娘,他抖了抖烟杆子,才道:“岳母,那个家咱们不回了,从此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我和孩子她娘养你。”
李氏听着这话,心里的委屈越来越多,心痛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还不如一个女婿呢,半响,她才点头应下。
秋盈盈准备晚饭后,一家人吃了,才见李氏的脸色变得好一点,双眸中也没有了泪水,性子活泼的秋阳又从树上摘了桃子下来,洗干净摆在桌子上。
夜色的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