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端了桌子上的燕窝粥抿了一口,才不疾不徐道:“不用担心,我既然能让她乖乖的听话嫁到县里去,就有足够控制她的筹码,至于现在嘛,她想对付的人首先不会是咱们,而是秋家,毕竟,见死不救的可不是咱们母子,而是秋家那小子,你觉得,她会轻易的放过那家人吗?”
妇人说完,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又道:“既然秋家方子已经在你手上了,你就得好好把它运用到咱们的染坊中,还有那五百两银子和在秋盈盈那里落下的面子,你且先放下一段时间,咱们有的是时间去讨回来,眼下啊,咱们先把染坊里的难题解决了,之后才有底气做很多的事,你爹也老了,你也该收收性子,帮帮他管理染坊了。”
说完,妇人语重心长的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刘三,生怕他没有记住自己的话似的!
可她心里,却又同时想着刘梅的事,没办法啊,以刘三爱记仇的性子,加之性格上又不稳重,她这个作为娘的,必须要劝住她才行呢!
相比起刘三的冲动,妇人则是冷静了许多,说起来,之前刘梅能去秋家住一夜,还是她暗中推的波澜呢。
目的自然是想,让刘梅那个小贱人因为秋家的冷眼旁观,让她心里多一层扭曲的恨意,回来时,她又命人把她腹中的野种拿掉,让她彻底把心里的恨转移到秋家身上去。
接下来,再把刘梅嫁到县里去,之后,她才能在那个深宅大院中奋发崛起,然后给刘家带来更多的利益!
刘三听着妇人的话,虽然有些不甘,可到底还是选择先把个人恩怨放下。
想起之前在秋盈盈那里吃过的亏,刘三心里虽然憋闷,可觉得,自己母亲说得还是对的,便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见状,妇人满意的点头,心里,泛起一层欣慰之感来,到底,儿子还是自己生的才可靠,光这一点,就是刘梅那小贱人无法比拟的,就算她心里再有多少的小九九又如何?
…………
蒲柳镇镇口,秋母和李氏三人等了一会儿,才见秋盈盈的身影靠近,只是,没有了慕白的身影。
不由的,秋母有些疑惑,倒是秋生一见是妹妹一个人回来,原本积压在心里的不快顿时消失殆尽,面含喜色,忙迎了上去。
“慕白呢,去哪了?”再三回眸看着四周,迟迟不见有少年的身影,秋母终于问出口。
秋盈盈把手上的篮子往牛车上一放,才答道:“他店里还有事,所以就走了。”
闻言,秋母才把目光收回,侧眸看向篮子里的几样东西,道:“你买这些东西,是要绣屏风么?”
嗯!秋盈盈点头应着,不由自主想起慕白那番话,虽然她不明白刘梅为什么会如此快速的定下亲事,不过,她心里有种预感,这对他们秋家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更让她奇怪的是,刘三这人,居然没有对秋家进行报复,而是平静的经营着家中的染坊,这可不像刘三的性子。
以刘三那个人的脾性来判断,她虽然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可也明白,他不会是那种,心胸开阔的人,所以说,这一切不寻常下的安静,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对方已经认输了。
如此暗暗分析了下局势,秋盈盈这才转身对着秋母道:“娘,天色已经差不多了,咱们回家吧!”
秋母点头转身,看着该置办好的东西已经差不多,就扶着李氏,爬上牛车,于是,四人就坐了牛车回家,等到了家门口时,天色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左右。
彼时,秋家母女和李氏脚步刚跨进门槛,就瞥见刘氏那肥硕的身躯和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正坐在秋家的院子里。这男人,秋盈盈隐约还有些印象,正是她现在,名义上的舅舅,也是秋母唯一的哥哥,段茗堂。
对于这个很少来窜门的大舅舅秋盈盈不是很熟悉,因而,心里也没有任何亲切感,加之昨儿个秋母说的那一番话,她第一眼见到这个舅舅时,就自动把那份亲切掐掉了。
这种可以放任妻子,把年迈的母亲赶出家门,能是好男人吗?答案是当然不可能!而秋盈盈对于这种麻木不仁的人,更是不喜,所以,便没有走上前去打招呼,只保持着沉默,站在原地,想听听这人,接下来该用何托辞,来面对已经被赶出家门的李氏。
李氏和秋母前脚才进门,段茗堂就起身来,面含忐忑,虚虚唤道:“娘,妹妹,你们回来了!”
秋母淡淡的点头,不搭话,专转眼看着李氏,见她一脸阴沉,便安抚的摸着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激动。
而秋盈盈的大舅母刘氏,则是一脸贪婪的看着秋家干净的院子以及那七间宽敞的红砖屋子,压根就没有转过身来同秋母说话,那模样,就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般,而秋母和李氏,才是来窜门的客人!
她看了记下后,又把目光转向石桌旁的桃树,当瞥见树枝上沉甸甸的桃子时,嘴角不由的掉了唾沫,然后才回眸对着身侧的男人道:“孩子他爹,你快去找根竹杆子来,我要打些果子回去,给我儿子吃呢!”
闻言,秋母的脸一跨,扶着李氏的手一紧,颠颠的走进来,冷声讽刺道:“哟,大嫂想找竹杆子打桃子啊,不过,怎么不在家里打,竟然跑到小姑子我这里来打了?”
听罢段茗堂只觉老脸红彤彤的,恨不得往刘氏身上甩一个巴掌,这个臭女人,真是没有眼色!
段茗堂暗自骂了一句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