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变了。”霍漫漫无情的说道,“就算你用以前的口气,装作和以前一样,可是终究是变了,薛谨严。”
薛谨严手上动作一顿,遂将盘子慢慢放到桌上,“你以前总叫我谨严哥哥的。”
“让我走吧。”霍漫漫开口,看着桌上那一盘冒着热气的包子,“就当发一会善心不行吗?”
“你知道我找了你一年。”薛谨严不会放弃,这点毋庸置疑,“我几乎将整个大越找遍了,我甚至想出一些卑劣的手段,想着把你逼出来。可是我又害怕你真的死了怎么办?”
“你找到我又能怎么样?”霍漫漫问,对眼前的男人她再没有一丝情意。
薛谨严看着霍漫漫,“我很想你。”
“哈哈哈!”霍漫漫笑了,笑的癫狂,直到两眼流泪。这句话太好笑,好像是她长这么大听的最好笑的话。
薛谨严站在那里,静静地。良久,“笑完了,吃饭吧!”
霍漫漫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一个包子,瞥了一眼薛谨严,“驸马爷也会为灵卓公主送早膳吗?”
“不会。”薛谨严摇头。
“真是让我受宠若惊。”霍漫漫又笑了,“你对我这么用心是想知道什么?其实你高估我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薛谨严又拿起一个包子,送到霍漫漫手里,“在这里玩上一日,就跟我回去。”
“回去?我害怕。”霍漫漫摇头,坐到桌前,将包子送到嘴里。
“不用怕,没人会对你怎么样。”薛谨严坐到霍漫漫身旁,已经有多久,没有和她这样坐在一起。
“可是我怕的人是你。”霍漫漫看着薛谨严,“怕你把我卖了。”
薛谨严苦笑,这丫头一向记仇,恐怕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了。“再也不会了。”
“我不信。”霍漫漫丝毫不在意薛谨严说什么,自顾低头吃了起来。
吃过早饭,薛谨严在桌上写着什么,时不时抬头看上霍漫漫几眼,就好像生怕下一瞬人就消失了一样。
霍漫漫看着院子观察了良久,发现这里其实只有薛谨严和薛刚两个人,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私自来的青山镇,毕竟这里离北关说不上太远。而北关那边的事并不容易解决,想来他的人大都留在了那里。
想想也是倒霉,在捃州的时候,薛谨严的人很多都没被抓到,现在在青山镇,只有两个人就将她逮到了。
算算明日朱献很有可能将霍素音送来码头,到时候与薛谨严碰上可就不得了了。
“你没去找律王?”薛谨严放下毛笔,抬头问道。
他果然还是怀疑,霍漫漫依旧看着院中,“我找谁,你管得着?”
“在捃州看见他了。”薛谨严走到霍漫漫身边,“皇上想为律王赐婚,定好人选就会宣他进京。”
煞星要被赐婚?“蔺阅昭倒是喜欢给人做媒,怎么不去开间冰人馆?”霍漫漫哼了一声。
薛谨严笑了,“嘴巴还是那么厉。”他拖了张凳子坐到霍漫漫旁边。
见薛谨严坐下,霍漫漫则站了起来,“我要出去走走。”
“好,我陪你。”薛谨严当即又站了起来。
“怕我跑了?”霍漫漫讥诮道。
“是!”薛谨严大方承认,“再跑了,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
霍漫漫没理会,自己走到院中,“如果不放心,你可以让薛刚跟着我。”
“不用,我也想出去走走。”薛谨严赶上霍漫漫,“还是你想支开我?”
不客气的看了薛谨严一眼,霍漫漫跨出了院子。
风很大,卷着落叶不停地翻飞。身上的衣衫好像很容易就会被海风吹透。
“要去哪里?”薛谨严问。
“去鱼码头看看,昨日看见好多的鱼虾,以前在梁安没有海,觉得有趣。”霍漫漫继续往前走着。
薛谨严觉得霍漫漫变了不少,以前身上的那种娇气不见了,想想这一年她吃得苦,他就觉得有些苦涩。
“这么大的风,海上的浪一定很大。”薛谨严说道,“渔船是不会出海的。”
“我不信。”霍漫漫看了薛谨严一眼,“若是有呢?”
薛谨严一愣,就像是以前一样,她会问他:若是有呢?每每他都不会再与她相争,让着她。
正如薛谨严所说,海上风浪很大,小渔船全部停靠在避风塘。
“看来是没有了。”霍漫漫有些失望。
“你想做什么?”薛谨严上前问道,挡住了大风刮来的方向。
“以前我爹喜欢吃墨鱼羹,突然想吃了。”霍漫漫摇摇头,“算了,吃不成了。”
“去渔民家看看,说不定又昨日里剩下的。”薛谨严说道,明日就会离开青山镇,霍漫漫的一个愿望他会满足,更何况只是一碗墨鱼羹。
霍漫漫看着薛谨严,“想赎罪?”
“不是,因为你想吃。”薛谨严回到。
霍漫漫没再说什么,跟着薛谨严往渔村里走去,回头看着总是跟随在远处的薛刚。跑自然是跑不掉的,再说跑了的话玉环和霍素音怎么办?
或许运气不错,他们进的第一家,渔民就有昨日剩下的墨鱼,本来要晾干的,已经穿在了绳子上。
这家的主人三十多岁,应该是常年打鱼的关系,面庞黑红,身强体壮,待人很是热情。从绳子上取下墨鱼,交给了霍漫漫。
墨鱼只是表皮有些干燥,内里还是新鲜的。霍漫漫看了看,“能帮我处理一下内脏什么的吗?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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