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对夫人真好。”眼前的一对儿郎才女貌,女主人夸赞道。
薛谨严笑着致谢,留了一锭银子给女主人,便跟上了霍漫漫。
“大码头会不会有渔船回来?”霍漫漫问道。
猜到霍漫漫说的是深水港,薛谨严回道:“这么大的风浪,什么船都不会出海的。”
“你觉得我是想坐船出逃?”霍漫漫又问。
“是不是的,反正在我这里是不可能的。”薛谨严接过霍漫漫手中的墨鱼,提在自己手里,“赵逸会被你骗,我不会。”
“那纨绔,谁能骗得了他?”想起赵逸,可能全天下的人都认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却不想他积累了无数的财富。人不可貌相,的确是这样。
“他的妹妹,好像会指婚给律王。”薛谨严岔开了话题,想说一些轻松的,像以前一样。
“赵悦儿?”霍漫漫想起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说话细细柔柔,就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她刮走似的。
“是这么传言的,至于成不成,还得看皇上的意思。”很快就回到了住的地方,薛谨严觉得这条路实在太短,甚至没和霍漫漫多说上几句话。
蔺阅辰这厮就是招桃花,长得一双桃花眼,那赵悦儿肯定会喜欢的。一张好皮相就是会蛊惑人。
霍漫漫提着墨鱼进到了伙房,从灶台上抄起一把菜刀,朝着案板上的墨鱼狠狠的砍了下去。
“漫漫。”薛谨严叫了一声,忍不住笑了,“做之前难道不该先洗一洗?”
看着断成两截的墨鱼,霍漫漫将刀一扔,“又不是做给你吃,你管干不干净?”
“我只是提醒。”薛谨严上前,拿起案板上的墨鱼,扔进一旁的水盆,“我帮你洗。”
霍漫漫退到后面,看着薛谨严的背影,他是征战沙场的少将军,是薛家的独子,从来做事一丝不苟,却在这里洗鱼?演的还真像,要不是曾经被他捅过刀子,她会依旧被他的假象蒙骗。
“好了。”薛谨严回头看见霍漫漫正在看着他发愣,他笑了,“要我帮你切开吗?”
“好,你切吧!”霍漫漫倚在门上,“大了不行,小了也不行,要不大不小,切得不好,我全部扔掉。”
“可是扔掉了,你就没有墨鱼羹可以吃了。”薛谨严抬着两只手,好笑的看着霍漫漫,“不是你想吃吗?”
“你……”,霍漫漫被堵了话头,张嘴不知如何反驳。
薛谨严很想伸手拍拍霍漫漫的头,就好像以前,她说不过他,总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好了,我知道了,不大不小。”
看着转过身去的薛谨严,霍漫漫眼神冷了下来。最好他还认为自己是那个一无是处,连斗嘴都会输的千金小姐。
霍漫漫当然不会做什么墨鱼羹,只是一股脑的倒进锅里,便吩咐薛刚进来烧火,自己则回了屋里睡觉。
薛刚有些无奈的看着薛谨严,“将军,还是快些回北关吧。”
“明日吧,我答应她了,不想再食言。”薛谨严看着锅里的墨鱼,“去酒楼里买些墨鱼羹回来。”
“是。”薛刚应道,并没有转身立即去办,“您是不是真的要带霍小姐回去?皇上和公主那边,该怎么说?”
“这些你不用管。”薛谨严看着霍漫漫将房门关上,“总归我欠了她太多,以后都不想再让人伤害她。”
薛刚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薛谨严推开屋门,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霍漫漫,轻轻走到桌前写着什么。
晌午的时候,薛谨严端着墨鱼羹放到桌上,“漫漫,起来吃了。”
霍漫漫从床上坐起来,走到桌前坐下,看着碗里的羹汤,再次抬头,“薛谨严,让我走吧。”
将一个调羹放进碗里,薛谨严舀出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你能去哪里?”
“天下之大,总有可去之处,不要带我回梁安,我不想回去。”霍漫漫想或许薛谨严能念着一丝情分,放她一马。
薛谨严将汤碗推倒霍漫漫手边,将调羹送到她的手里,“就算回到梁安,也没有人敢再欺负你。”
霍漫漫自嘲的笑了,感化一个虚伪的人,她果然太傻了。想放过她,他怎么会等在青山镇?怎么会利用霍家的那些女儿?
“就差一点就可以离开大越了。”霍漫漫有些失落,“想去看看那些大船。”
“吃完了,我们就去。”薛谨严何尝不知道霍漫漫不想回梁安,可是他就是不想松手。世上最高兴地事情莫过于重新寻回自己的心爱之物。
没滋没味的喝了羹汤,霍漫漫望着深水港的地方走去。薛谨严追了上来,为她披上了一件披风。
时值午饭时间,加上风大,码头并没有什么人。一艘艘的大船并排停靠着。
霍漫漫爬上了一艘船,坐在船头,迎着扑面而来的海风,望向东方。
“这里风大,吹久了会头疼,下去吧!”薛谨严劝道。
“逃不出去,看看也好。”霍漫漫到,“长蓬是什么样子?”
“长蓬?”薛谨严坐下,“比大越小,四周全是海,有人说她的形状像一只蝴蝶。以后,我会带你去的,那里有一座宫殿,很美,美得无法形容。”
霍漫漫看向薛谨严,总觉得他在说起不出的情愫。
确实风很大,霍漫漫站起来下了船。她看见玉环了,玉环也看见她了。她欣慰,玉环终究也学的谨慎了,扮作了一个脏兮兮的渔童,怕是这一整天一直等在码头吧。天这么冷,她的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