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轨之心?”蔺阅辰见霍漫漫能站住,松开手,走到卢少宗对面,“卢太尉给本王扣得帽子好大,我可是听出来了,你是在说东海想犯上!”
蔺阅辰最后两个字说的很重,连主位上的蔺阅昭眼睛也眯了眯。
说到这里,卢少宗也不再客气,“殿下没有自是好事,但是真的有这想法,恐怕就是谋逆大罪。”
“那就请卢太尉将我那手下叫来吧!”蔺阅辰丝毫不着急,重新做回太师椅,“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这犯人岂可带上御书殿?”卢少宗说道,“万一对皇上不敬怎么办?”
“不敬?”蔺阅辰讥诮一笑,“看来卢大人对皇上是一片忠心咯?”
卢少宗连忙抱拳,对着蔺阅昭一礼,“此心可昭日月!”
“可笑!”蔺阅辰脸上讥讽的看着卢少宗,“你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懂什么是可昭日月?”
被蔺阅辰戳到痛处,卢少宗一时无语以对。对自己的恩师背后捅刀子,朝中之人多在背后对他冷嘲热讽,他不是不知道。
“我对皇上忠心耿耿。”卢少宗忙看向蔺阅昭,见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心中不由一慌,好不容易爬到现在的地位,他可不想输,“皇上明鉴。”
“本王真是不明白了,卢大人口口声声说本王有罪,将本王一无所知的表妹请进了宫,结果呢,她连东海都没去过。”蔺阅辰乘胜追击,“说让大人带我那手下上来对质,你又推三阻四,那么只剩一种方法了。”
“不是不想将人带上来。”卢少宗见此只能说出实话,“是那人伤得实在太重,浑身是血,怕惊扰了圣驾。”
“重伤?”赵助皱眉,“只是审个人犯,有必要用那么大的刑?传出去还以为官府屈打成招!”
“现在就说说卢大人的忠心吧!”蔺阅辰说道,“你说对皇上一片忠心,又说酒后吐真言,那么大人肯定不怕喝几杯酒吧?”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霍漫漫不知道蔺阅辰的用意,让卢少宗喝酒算什么办法?看他耍一顿酒疯?
蔺阅昭一直不说话,他看着卢少宗终于开口,“卢太尉觉得律王提议如何?”
“这……”,卢少宗觉得蔺阅辰的提议实在荒唐,又怕自己喝醉了说出不该说的,当下不知该怎么言语。
“卢太尉既然对皇上一片忠心,当然不会惧怕几杯酒。”蔺阅辰道,“到时候,卢太尉果真能酒后吐真言,说出那一句此心可昭日月的话,本王也实在说不出什么了,就当我那手下说的都是真的,我自己卸了这爵位,做一个庶民。”
蔺阅昭垂下眼帘,如果这个皇弟真的没了爵位,对他来说倒是一桩好事。到底年轻气盛,什么话都敢拿出来赌。
“既然律王都这么说了,卢太尉觉得呢?”蔺阅昭问道。
皇上的话已经说明了一切,是叫他卢少宗照着蔺阅辰说的做。“臣还是那句话,区区几杯酒,算不得什么。”
“可是,真的要在这御书殿饮酒吗?”蔺阅辰问道,“这可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就让卢太尉在这里饮酒,也不像回事。”
蔺阅昭点头,招了一旁的内侍过来,“在偏殿,准备一些酒。”
内侍闻言,马上欠着身子退下去准备了。
蔺阅辰走到霍漫漫面前,“冷吗?”
霍漫漫摇摇头,余光能感受到蔺阅昭看着这边。
“皇上,漫漫怕冷,身体有些不舒服,能不能让她也到偏殿坐一坐,这里总归不是她该呆的地方。”蔺阅辰想蔺阅昭请示道。
众臣在场,蔺阅昭当然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况且霍漫漫在名义上也算是皇亲。“去吧!”
“谢皇上!”霍漫漫弯腰行礼,仿佛这一弯腰有千斤重,对着一个仇人行礼,她心不甘。
偏殿不大,放了一些书籍和以往的奏章什么的。霍漫漫进来后,深吸了一口气,摊开手心,看着蔺阅辰塞给她的东西——乐不思蜀。
蔺阅辰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她给卢少宗用乐不思蜀。原来一切都是蔺阅辰的局,什么卢少宗的邻居,什么屈打成招,什么酒后真言,不过是为最终除去卢少宗。
宫人们将酒具送了进来,摆在中间的桌子上,便退了出去。
霍漫漫叫住一个内侍,“公公,这屋里冷得很,可否点上一点香?”
内侍从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一个香炉,又从香盒里拿出一粒香粒子点上,放入炉中。
霍漫漫弯腰谢了一礼。待内侍出去以后,她走到香炉旁,将自己的乐不思蜀放了进去。
找了一处椅子坐下,霍漫漫搓了搓有些凉的双手,放在嘴边呵了呵。
没一会儿,内侍带着卢少宗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霍漫漫,情绪有些复杂。
霍漫漫只当没看见,继续搓着双手。
卢少宗坐到桌前,看着摆做一排的酒杯,并没有放在眼里,说是喝醉酒,谁知道他到底喝醉了没有?到时候只做醉酒的样子,说一句“此心可昭日月”,就能将蔺阅辰除掉,他在皇上面前会更受器重。
“记得卢大人的酒量很不错的。”霍漫漫幽幽说道,像是在对一旁的内侍说话。
对于霍家,卢少宗心中当然有愧疚,可是那点而愧疚比不过他的野心。他权当没听到霍漫漫的话,举起眼前的酒杯。
“可怜我爹识人不清,竟养了一只白眼儿狼在身边。”霍漫漫讥诮一笑,“卢太尉是不是觉得将来自己会像霍家一样,成为世家大族?”
“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