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丞相府终于来人将自家的小主子拖了回去,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一切回归正途,花轿落在将军府门前,娇滴滴的新娘自轿里下来,小手放入新郎的手中,携手入府,走向那白头偕老之路。
那对儿红色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内,鞭炮齐鸣,贺喜声声,下人们抬出了喜饼,给过往的人分发
“走吧!”蔺阅辰拉着霍漫漫走出人群,“没什么好看的。”
“我肚子痛,先走了。”霍漫漫跑了出去,眼泪夺眶而出。
不要哭!有什么好哭的?有用吗?霍漫漫不停地搓着眼睛,可是为什么就是止不住呢?
将将抽出绿叶的柳枝微微摆动,似是不解靠在树下的人儿为何如此心伤?
脸上的黄粉脱落,沾了霍漫漫满手,像在嘲笑她的盲目,明明家破之日都已经看清,为何还会有所期待?
不是想来打听老爹和太子的情况吗?为何一个薛谨严就能搅乱她的心绪,不如就让往日一切在今日彻底了断吧!
树下的身影在那里站了许久,蔺阅辰并为上前,只是叹了口气,便回去了端月楼。
夜色清凉,到底有些春寒,街上的人已经很少,摊档上的小贩已经收拾完毕,准备回家。霍漫漫看着茫茫夜色,她没有家了。
端月楼已经开始打烊,霍漫漫并没有回来,蔺阅辰放下酒杯,她是去找薛谨严了?或是赵逸?第一次,他对自己没有了把握。
从即将关上的门板走了出来,蔺阅辰低头,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就坐在门前的石阶上。
“竟然走错路了,才离开半年,就忘了。”霍漫漫抬头,有些自嘲的说道,“公子,什么时候回船上。”
“什么时候都行!”蔺阅辰笑笑,“只是现在恐怕城门已关。”
“对啊!”霍漫漫站起来。
“吃饭了?”
“嗯。”胸口里乱七八糟塞得满满的,哪能吃得下?“现在怎么办?”
“跟我来。”蔺阅辰往前走去,脚步轻快。
所以他说的地方就是以前的孝王府。应该是很多年没有打理,有些颓败,院子里树木花草乱生,没了以前的样子。这么多年也就一个哑巴老头看守着。
进了一处屋子,倒是没有想象中的脏乱,竟是干净的很,似乎有人住的样子。
“祸水,你今晚住这里。”蔺阅辰掏出一块帕子递了过去,“擦擦吧!”
霍漫漫下意识摸了摸脸,“谢殿下!”
蔺阅辰走了出去,“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就叫我。”
到处都打听过了,没有老爹和太子的消息,他们到底怎么了?蔺阅昭向来心狠,没道理会好生养着二人,还是说他有所顾忌?
霍漫漫根本睡不着,隔壁却有了动静,好像是开门关门的声音,这么晚了,还有谁去找煞星。她从窗户看出去,却并未看见隔壁映出灯光。
如此一想,霍漫漫更加没了睡意,她打量起自己所在的这间屋子,不大,但是什么都有。
她轻轻打开床边的衣橱,几件男子的衣服挂在里面,还有一件全黑的劲装,那是夜行衣。所以这些是蔺阅辰的?他其实一直暗中回梁安?
隔壁开门的“咯吱”声打断了霍漫漫,她从门缝里看见一个人翻墙跳了出去,身手利索。
翌日,霍漫漫的眼睛堪称好看,成了一对金鱼眼,还是黑色的。
“祸水,一夜不见你怎么这副样子了?”蔺阅辰好笑的看着她。
“公子有所不知,祸水认床,换了地儿一般睡不好。”霍漫漫也觉得眼睛酸涩的很。
“还以为你去做贼了。”蔺阅辰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喝粥吧。”
他说的贼是他自己才对,这个表哥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他偷回梁安也不怕被蔺阅昭发现,把他抓起来砍了?
还是没什么胃口,霍漫漫强迫自己喝了几口。“今天回船上吗?”
“再留一日。”蔺阅辰擦擦嘴角,“这王府里的玉兰花开了,不去看看,岂不可惜了?”
“恐怕早被荒草吃了吧!”毕竟这么多年不打理,话出口才惊觉自己说错话,看向蔺阅辰,发现他好像没注意到,霍漫漫松了一口气。
霍漫漫并不想看什么玉兰花,根本没那心情。却被蔺阅辰给硬拽了去。
说来倒也奇怪,那一株株的玉兰树倒是长得好好的,地上也并没有多少杂乱,的确有美不胜收之感。但是煞风景的是赏花的那个男人。
霍漫漫就奇怪了,赏花就赏好了,没得在那里吟些酸诗腐词做什么?这里又没有他那婉清表妹和落雨,卖弄什么?
“祸水觉得本王的诗可好?”蔺阅辰回首相问。
白玉花瓣飘落,煞星站于花树之下,桃花眼潋滟磷光,公子如玉,竟夺去了一树花色。
这煞星好看的不像话,尤其那张脸,霍漫漫是真想上前将它撕烂。这煞星已经成功进化为一枚合格的祸害。
“殿下文采,举世无双!”霍漫漫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要不祸水也来作一首?”蔺阅辰抬手折下一只花枝。
“祸水不会。”谁要陪着他一块疯?
蔺阅辰有些失望,“坏兴致,本来还想着要赏你点什么?”
“您欠的银子还没给呢?”霍漫漫提醒着。
“那你觉得这个怎么样?”蔺阅辰从身上解下一块玉牌,拿在手里晃了晃。
这个吗?那玉色泽莹润,橘红色的光芒看上去十分温暖。“您不会说笑吧?”这种玉产于东海的海低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