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来了?”秦城笑着上前,“你表姐终于把你等来了。”说着,眼光飘向一旁的霍漫漫,不由两眼一直。
霍漫漫厌恶的低下头,“见过秦爷。”
秦城吩咐家里的下人将两人安顿好,并说在全盛楼定了酒席,要款待玉环和霍漫漫。
出乎霍漫漫的意料,秦宅似乎很大,看来陈京娘的买卖做的不错。只不过商户人家再富贵,门匾上最多也只能用个“宅”字,“府”字是用不得的。
院子很漂亮,种满了鲜花,看上去叫人心情愉悦。玉环看起来很高兴,对院子也是说不出的满意,也许她觉得找到了亲人,也就找到了家。
可是这里不是霍漫漫的家,她还是要离开的,又实在不忍心坏玉环的心情,想着陪她住些日子再说。
天将黑时,陈京娘回了秦宅,直接跑来玉环的院子,叮嘱二人收拾一下,去全盛楼。
霍漫漫见陈京娘脚步匆匆,送上一杯茶水。
陈京娘应该也是渴了,将茶水喝尽,“太忙了,铺子里的事刚打理完。”说完,又急火火的走了出去。
“我这表姐就是个劳碌的命。”玉环拿起桌上的一件衣裙,是刚才陈京娘拿来给她的。“从小就是,一刻闲不下来。”
霍漫漫帮玉环把衣服比在身上,“真好看,很配你。”
玉环瞪大了眼睛,“去趟酒楼还用穿成这样吗?”
衣裙的确是上乘的料子,鹅黄色的绸缎配上淡粉色的刺绣,显得玉环俏丽了不少。“你是陈掌柜的表妹,当然不能穿的寒酸。”霍漫漫笑着帮玉环整理着。
初夏的夜晚,捃州的街头也是热闹的,远处的锦悦班依旧人头攒动,丝竹之声断断续续传出来。
全盛楼是另一个去处,作为捃州最大的酒楼,这里一般也是有钱人才能来的。
玉环从三楼的窗户看出去,脸上的兴奋之情,任谁都能看得出。正如别人所言,看景的话,人的心情好自然觉得景色好。
陈京娘对这个表妹格外好,每点一道菜都会问玉环的意见。一旁的秦城也是没什么意见,全权交给了妻子。
小二将菜上齐了之后,一桌人坐齐。陈京娘示意再等等,说是还有人要来。
正说着,门外进来一个年轻人,样子二十岁左右,一身利索的打扮,看样子像个读书人。进屋先对着陈京娘和秦城行了一礼,然后看向桌子另一旁的两个女子。
“这是李公子,就住在巷尾。”陈京娘特意向玉环介绍着,“这不去年刚考上了秀才,才学没的说。”
李公子忙说过奖,又说了一堆人家家人相聚,实不应该打扰之类的客气话。
霍漫漫看出来了,这是陈京娘在为玉环相亲。有亲人就是好,会将你的事放在心上。她看着低头闷声吃菜的玉环,不知道她是不是害羞了。
再仔细看看姓李的公子,模样倒是一般,一张方脸,身形也有些瘦,说起话来文绉绉的。也就是一个平常人。
觉得不应该在这里打扰人家,说不定一会人家公子会和玉
环说些话什么的。霍漫漫借口到街上看看,出了包间。
全盛楼的三路全是雅间,一般都是客人提前定出去的。有一间,小二正在上菜,她往里瞥了一眼,窗边站着一个红色的身影。
正好与霍漫漫眼光相交,她认出那是锦悦班的落雨。想着自己现在是女子了,那落雨大概也认不出自己了吧?
刚走到楼梯口,霍漫漫身后有人叫住了她,她回头,正是落雨身边的婢女。
“落雨姑娘。”霍漫漫进到雅间,“好久不见。”
落雨笑着点头,走过来拉起霍漫漫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着:坐下说说话。
想着玉环那边可能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霍漫漫也就留在了落雨这里。只是落雨口不能言,每次只能在她的手上写字,这倒是让说话变得有些慢。
“长蓬?”霍漫漫看着落雨,“你要回长蓬?”
落雨点头,在霍漫漫手心继续写着:愿意去长蓬看看吗?
当然愿意。可是霍漫漫毕竟还是有防人之心的,“我和妹妹现在在这里挺好的。”
落雨细长的凤眼弯了弯,点点头,将霍漫漫的手松开。
回到秦宅已是很晚,想来那李公子对玉环很满意,脸上的笑意明显。而反观玉环这边却是不冷不热。
“没看好人家?”霍漫漫问道。
玉环挠挠头,“我就是觉得和我心里想的不一样。”
霍漫漫笑了,“那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样的?”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每天见得不是薛谨严就是赵逸,再不就是那一群表哥,可能玉环这丫头的眼光已经被养刁了。
“话本子里不都说如意郎君吗?”玉环也有些说不清楚,“可小姐你看,那李公子哪里看得出是郎君,我看更像骨架子?”
被玉环的话笑的不行,“看不上就算了,玉环总会遇到更好的人,嗯,如意郎君。”霍漫漫想告诉她,那些长得好看的男人其实都是毒药,你痴迷于他,他的心里却未必有你。
但是每个女子心中都会有一个美好的梦,霍漫漫并不想将玉环的梦打碎。反正她自己是不相信那种梦了。
风和日丽,彩蝶翩飞。如此日子,适合游玩。捃州的城郊,广阔的锦绣湖,泛着粼粼湖光。
一艘画舫停在渡头,蔺阅辰踩着跳板上了船,回头伸手向拉一把霍漫漫,被后者拒绝了。
“祸水不解风情。”蔺阅辰不以为意的收回手,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