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言静静地躺在里侧,听着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琢磨着迟喻应该是睡着了,为了试探一下,他准备假装翻身然后抱住迟喻,在心里倒数了三个数,然后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因为他发现自己压根动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尝试着抬起双臂,但是双臂就像是有千斤重似的,双腿也一样,难道说吃饱了没事干的妖主又来了?
他想喊迟喻帮忙,可是张了张口却发现完全发不出声音来,有些痛苦地在心里诅咒了那个人几百遍,想着迟喻现在睡得正香,肯定察觉不到他的异样,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常不言坚持了一会,到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而这时身边‘睡’得正香的迟喻却睁开了双眼,侧过脸看了终于睡着的常不言一眼,无声地笑了笑,让彼此安安静静地睡一夜吧。
翌日一早,常不言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他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能动了,有些疑惑地盯着双手看了看,昨晚好像也没做梦啊。
所以那位妖主定住他是为了做什么?有些气恼地拍了拍额头,原本昨晚那么好的机会,同床共枕啊,居然什么便宜都没占到,真的是气死他了。
“少爷,洗漱吧。”
云青端了水盆进来,常不言有气无力地穿好衣裳漱口洗脸,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字。
小杰的娘亲状态看上去要比前一日好一些,或许经过邻里的劝说,现在也渐渐看开了吧,虽说她这个是心病,但常不言还是多找了几个大夫来给她检查了一下。
临走前,常不言又以他们收留了他们一夜为借口,留下了一笔银子,这才重新上路,迟喻原以为常不言肯定要说起昨晚被定身的事,可出乎意料的,他今日倒是一反常态地安静。
常不言靠在马车车窗边,透过被风吹起的车帘看着外面的风景,心思却飘远了,刚才离开之前他偷偷摸摸地拉了个大夫,将之前在山洞里拿回来的那颗红色药丸给大夫看了看,大夫表示那就是媚/药。
他的目光转到了坐在对面的迟喻身上,心里琢磨着如果他把这颗药用在迟喻身上,不知道下场会如何呢?
对上迟喻的目光,常不言连忙心虚地低下了头,一颗心怦怦乱跳,也不知道迟喻到底算不算接受他了,他又不敢直接问清楚,怕到时候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迟喻有些狐疑地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常不言,虽然不清楚他到底在那里想些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肯定没什么好事。
七月十五正午时分,他们到了邯溪城,若换做平时的话肯定直接继续赶路,但考虑到今夜鬼门会开,傍晚若是找不到住处的话晚上林间肯定会很乱,所以他们便直接进了城。
一进城便发觉这邯溪城未免也太热闹了一些,路上行人挺多的,尤其到了一家酒楼门口直接堵了,马车过不去,常不言和迟喻他们只好下了马车。
“这邯溪城人口还真是多啊。”
常不言看着前面乌泱泱一大片人,不禁感叹道,这时前面的人群突然往后退了一些,他被撞了一下,身边太多人挤来挤去的,一转眼便被挤得离迟喻他们一段距离了。
他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头,正准备运起轻功去屋顶,结果刚跳起来额头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常不言动作一顿,被挤得摔在了地上。
四周瞬间静了下来,常不言有些压不住脾气了,但是见周围众人都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他,他倒是纳闷起来了,想起刚才似乎被什么砸中了,低头一看,只见怀中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