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这个缘分的,便是有也是孽缘,应该斩断的。”林灵笑着道。她自己也没发现,她对水涂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变化。
水涂摇摇头,笑着说:“我倒觉得,是天赐的一段缘呢。”
“不会有的,你相信我。”林灵黑着脸。
卫青突然道:“林姑娘,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么?”
林灵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我不会杀狼。”
卫青:“我还以为姑娘没有什么是不会的呢。”
林灵笑道:“我也是人,既然是人就一定有做不到的事,就比如你不会生孩子。”
闻言,卫青嘴里正嚼着的肉直接喷了出来。他擦擦嘴,笑道:“姑娘的能力可不比男子弱。这世间的女子大都不比男子差,可惜都被困在一方窄窄的阁楼里。”
“可惜”水涂叹道。
林灵道:“你又可惜什么?”
“姑娘若是男儿身,朝堂上定有你一家之言。”水涂笑眯眯道。
林灵摇摇头,道:“这没什么可惜的,女子本弱,除了少数人,都是安居于闺阁里的。”
“水公子有卫公子这样的护卫,我有些好奇是什么人让二位落得这个地步。”她一边灭火,一边说。
“有官,有匪,亦有皇亲国戚。”
水涂笑了,笑得很灿烂。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有一席话,本不该说,但谁叫我遇上了,你只听听,切莫放在心上。”
“愿闻其详。”
“水公子出身好贵,可若是没有争的心思,还是做个纨绔为好。”
“姑娘高见。”水涂眼前一亮。林灵这话听起来有些张狂,可细细想来确有深刻的道理。
“我说过什么了么?”林灵似笑非笑。
“卫青,你听到什么了么?”水涂亦然。
卫青吃得正欢,突然被点名,整个人都懵了,脸上好像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
“好了,说正经的,你们都把碳灰在身上抹均匀,不要出去就叫人认出来了。”林灵指着已经完全灭了火的碳堆,一本正经道。
两人如言,用碳灰将身上衣物遮不住的地方用碳灰全部涂黑,两张辨识度极高的脸也变得平凡。
走了大半日,几人热的一身汗。
林灵停下来,四处望望,瞧见不远处有一个山洞,于是冲身后道:“两位也累了吧,不如我们到那儿去歇歇,才好继续走。”
水涂也颇为心动。
卫青前去探查,没有野兽出没的痕迹后,几人便进了洞。
在卫青去探查的间隙,林灵对水涂道:“我们之前说好的,两万两带路,现在我为你们多做了这么多,难道水公子没有什么表示么?”
水涂笑笑:“应该的,不如林姑娘开个价?我不还口。”
林灵道:“水公子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还是你开价吧。”
“既然这样,就容我卖个关子,定叫姑娘满意就是。”水涂神秘一笑。
休息了一会儿,林灵站了起来:“是走还是继续休息?”
水涂:“凭姑娘做主就是。”
她看向卫青:“你呢?”
卫青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这个地儿除了山就是水,也不见有人家,我看前面的路还长着,今儿是走不了了,就在这里落脚吧。”
水涂此时背后的伤口又开始发痛,难以忍受,不禁龇牙咧嘴。
林灵道:“不可,他等不了了,若伤口恶化,再拖几日,神仙难救!”再怎么样,她也不愿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林姑娘,你可千万要救救王爷啊!”卫青急忙道。林灵嗤笑:“你当我是神仙?便是这世上真有神仙又如何,高高在上的神佛真的救过悲惨的人间么?能救他的只有人,人中的大医!”
卫青紧缩的瞳孔慢慢恢复原状,水涂却笑笑:“林姑娘,你不要吓他了,我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么?不打紧的。”卫青听了,恍惚问道:“有何不妥的,王爷只管说,属下只求王爷万事安。”
水涂道:“卫兄,你是个铁打的汉子,连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将也比不过你。你如何连‘世事无常’的道理也不晓得?”
林灵听了此话,心里不快,道:“水公子这话说的,想必公子既知这个道理,应有解决的办法,还望赐教。”水涂道:“我瞧你是个聪敏的,怎这会儿也犯了痴?诚如你说的,人非神,焉有万事周全之理?”
“莫说是人,天地之大,就是神佛也有死去的一天。”林灵冷笑道。
但这话卫青却颇有异议,人们日夜跪拜的神佛就算没有显圣,也应该是与天同寿,哪里来的生死,便问道:“姑娘既然说了自己是凡人,怎么知天上事?”水涂悄推他:“你说这话做什么?说些闲话,都莫较真,岂不好?”
林灵都听到了,对水涂道:“无妨。”有对卫青道:“我问你,若是凡人皆无知,那么神佛的传说从何而来?”
卫青哑然,神佛的传说代代传下,真真假假早已无从考究。若无人言,如何传下?所说是神佛亲传,他是万万不信。因自古自称神佛这,大多妖邪之辈。
见此,林灵也不再多说,道:“都是你们,尽说些没用的,到底走是不走?”水涂见林灵似乎真动了怒,命卫青:“去捉些野味来,与姑娘果腹。”卫青应声去,林灵道:“水公子好威严!”
水涂含笑:“让姑娘见笑了。早上到现在已莫约有五个时辰了,先用膳吧。”林灵道:“还是水公子会说话。只有一样——你不该拿自己的命骗你的属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