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放心,我自有打算。”林灵笑着说,她可是注意到了,这里的人的食物似乎以蒸煮炒为主,烧烤不甚出色,她若是开个烧烤摊子,生意指不定多火爆。
恰好骆三百出来,听见了,便叫好,说:“辣子,你这心就吞到肚里去吧,林姑娘可了不得。”王凤笑道:“神医替你求情,今儿我便放过你一回,但要记得这条道儿倘是走不通,要来和我说得,我同你林叔再替你谋个活计。”又一会子功夫,她掩嘴道:“为了这林姑娘,我可是许了那家糟心的不少好处,骆神医你要担待着些。”
骆三百故作生气,翘着胡子:“这还用你说?你且等着,我这就去给那吴大瞧瞧去。”林灵嘱咐道:“他是个不通事的,您多看着,好好给他治治。”这一语双关的,字面上任谁也挑不出错来,她如今的心性是不肯吃亏的。
骆三百一进吴家门,两口子就认出来这便是当日不请自来的医生,想起当日的作为,好不尴尬,正要赔礼,骆三百拜拜手道:“老夫的规矩,断没有回头的理儿。只是受人之托,这才破了一次例儿,你们用不着在意。”
吴父尴尬的笑笑,迎了他进去。
骆三百见了吴大,看了看,便对吴父说:“老夫上次登门,你们不说实话。那时汤药尚可医,如今再看,针药并用或可医治。但倘是再不说实话,神仙难救。”说罢,骆三百便不再说话,等他们自己想清楚。其实吴大不过是病情严重些,如今已有了方子,凭他的本事医治并不难,只是觉得这村子里瘟疫来的与其他地儿不同,颇为蹊跷,偏这么多家人只他家一人严重至此
“这”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最后还是决定说了,先保住儿子的命要紧啊。
此间事了,骆三百便要离开,林灵、林启都来送他。
他已将所有事情都告知他们,如今临行,又复叹:“我从医半生,自以为遍览人心险恶,没想到人性之恶竟至如斯。但愿有朝一日天赐圣人能救救这三寸人间吧。”说罢,竹杖芒鞋踏歌而去。
目送骆三百远去,二人各自回门,各有思量。
且说水扶自那日推行治疫之法后,便有御史日日上奏,要求嘉奖有功之人,并陈述林灵如今在百姓心中地位如何如何,如不嘉奖又如何如何,真说得他头都大了。
回到寝宫,皇后若兮不知从哪里听来了消息,也劝他嘉奖林灵,并用委婉的方式告诉他——林灵是一个女人,性别决定了她对他无法造成威胁。
水扶没有办法,只好对皇后说:“你不知道,朕那日观涂儿说起那林灵,眉目俱含情意,于是便想着时机正合之时做个媒人。而那林灵有两个孩子,也可以此功劳赏两个爵。”
若兮也是一代贤后,天子这番考虑中不妥之处甚多,因道:“皇上万万不可。且听臣妾一一道来。”
“其一,那林灵本是农家女,又有孩子,两个孩子也不是皇家血脉。皇上若赐婚,并赐爵位,凭她献药方之功的确能够堵的住悠悠之口,可如此一来,皇家颜面何在?如若让有心人利用恐为祸不小。”
“其二,臣妾请皇上想想,古来大凡大才能之人多有个性,常言道‘宫门深似海’,这林氏有此能耐未必就想要入皇家的门。”
“所以,臣妾恳请皇上再做思量。”
水扶本是来寻安慰的,听她这话,幽怨地看着她说:“可是如此人才,朕不忍放过啊。”
若兮笑道:“那么,皇上不如等等。此女既有这样的本事,想必也不知于此,待她再立奇功,皇上可两功并赏,赐她母子三人身份。若那是涂儿仍然喜欢,便可让涂儿认下那两兄弟为义子,混洗视听,待时机成熟,陛下再作恩典。”
“好,皇后妙计!只是皇后就这样肯定那林氏会再立新功么?”
若兮与他相视一笑,道:“陛下不也是这么想的么?”
知我者,若兮也!
水扶历来是这样想的。在后宫之中,皇后淑德,不争不抢仍始终在水扶心里占据重要的位置,凭的不仅仅是当初的共患难,更是她这一颗玲珑心。
忽然,水扶心中微动,试探问道:“皇后,你说朕将皇儿唤来,问问他的心意,可好?”
若兮闻言摇摇头:“不,这样不好。陛下果真是有这个意思,不如臣妾在这宫里设一桌宴,将众皇子都邀请过来,臣妾替陛下试试列位皇子的想法,以免显得陛下偏心。”
“兮儿果然是朕的智囊。”
水扶张张嘴,又夸了她。
“且用膳吧,听内侍说陛下这阵子身子不太舒服,这是臣妾熬的鸭血粥,陛下多用些。”若兮端着琉璃碗,用玉勺搅了搅,送到水扶嘴边。
水扶感受到来自若兮的爱,感觉全身都暖暖的,连日的疲惫这会子也都不知道到了哪里,柔声道:“皇后,还是你最记挂朕。”
这一刻,他觉得,其他那些只会勾心斗角争宠的妃子简直一点用儿也没有,还惹人生厌!
“陛下,姐妹们都是一样爱陛下的。”若兮清淡的语气里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人越陷越深。
一样爱朕,是说她们那些蠢物也对朕有几分真心么?可是皇后啊,朕得你一人便胜却繁花万朵。
一桌子珍馐,二十余道菜样,水扶只用了一碗鸭血粥,仿佛其他的佳肴都比不上。
待用过了膳,水扶道:“皇后,朕想”
深深地看了水扶一眼,若兮微笑道:“这宫中姐妹颇多,陛下也要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