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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马招弟已经憋的够久了,多少次都是自我控制,她已经受够了。
邵振东眼瞅着自己不说话,那丫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般,一直在推他。
直到邵振东退了三五步的时候,他才蹙眉顺势抓住了还要推他的那双手,紧紧地攥着:
“招弟!你不要这样!”
邵振东的手有些颤抖,他怔怔的看着这个丫头,以前,她从来都不说喜欢这样的话,都是他邵振东一厢情愿。
是的,她以前是个很缅甸的姑娘,即便邵振东承诺自己提干之后,等她长大,自己便会来娶她,她也是默认,可从来没说过喜欢。
招弟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抓紧,还是那双熟悉的手,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有力,那么的温暖和厚实,给她带来十几年的安全感。
可现在不同了,招弟使劲的要抽回自己的手,可却被他攥的更紧了:
“招弟,你不要闹了,这件事错在我,不在你,你为什么这么折磨你自己呢?”
邵振东的手指在颤抖,他承认,他还是妥协了,他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内心。
其实他邵振东什么都知道,他更知道母亲的过世,最无辜的受害者可能不只是他自己,还有她。
邵振东只是一时半刻没法从那个绝望的环境中走出来,他不知道怎么说服家人接纳招弟。
他需要的只是自我治愈,自我疗伤的一段时间罢了。
可他却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说喜欢他,这是她第一次这说,虽然前奏是骂他的话。
“我没闹!”招弟一听这个字,火更大了,到头来,反倒是说她在闹?
招弟使劲的挣脱自己的手臂,邵振东见她用力太猛,赶紧松手,生怕把她的手弄脱臼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邵振东不知道怎么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招弟这一次既然已经“闹”了,那就将计就计吧,她还就真的闹到底了,她就要答案。
“我的意思是说,所有的错在我自己身上,不在于你!”邵振东发觉自己根本不会跟女孩解释。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有时候一见到招弟,想说的话怎么都组织不好语言。
“那好,你不是以前说会娶我吗?你现在也提干了,你什么时候娶我?”
招弟听他这么说,心寒到了极点,难道,他就不能解释吗?
既然这样,招弟做了这辈子最不要脸的事儿,说了没脸没皮的话。
此话一出,邵振东冷硬的脸更加阴沉了,如果能娶你,他邵振东现在就想娶,他恨不得早早的把她拴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都逃不走。
那样,村上的闲言碎语,就不会再有了。
可是:“现在……还不能娶你,你得给我一段时间!”
招弟感觉自己真的干了一件前世今生都没做过的丢脸事儿,面对振东的话,招弟只有一个感觉,羞愧难当。
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再也不要出来。
“邵振东,从今天开始,你是你,我是我!”
招弟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声音低到了尘埃里。
随后,在邵家门口早就站出来的几位乡亲的注视下,招弟转身就走。
她怕此刻不转身,会被他看到自己流泪的模样,她已经说了那么不要脸的话,再被看见哭的样子,她举得自己活的太卑微,太卑微。
邵振东心里一沉,抬手要挽留,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却只看见招弟小跑着离开了视线。
邵振东慢慢的放下手臂,眉心卷起一股浓郁的忧愁,他自言自语:
“都怪我,我从来没怪过你!”
“振东,你做的对,这样的丫头可不能要!”
“就是,你瞅瞅她那样,个头儿又不高,还瘦的跟猴儿似的!”
“都说个子大腰圆门前站,不会干活也好看!”
“赶明儿,婶子给你说个丫头,保证比这丫头强!”
婶子大娘开始“开导”邵振东了,可邵振东一向少言寡语,又不喜欢笑,即便他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上头,在亲戚眼中都认为,他是听进去了。
“陈磊……”邵振东看了一眼一身流痞气息,正靠在门廊抽烟的陈磊,冷硬的叫了一声。
“我知道!”陈磊自然知道他有啥指示,当下跟邵家亲戚打了一声招呼,就去了马家。
这一次,马招弟是重生回来之后,哭的最厉害的一次,只不过,她是躲在木工棚看着自己种的蘑菇哭的。
以至于陈磊到马家的时候,根本没找到人。
招弟哭了许久,知道陈磊找到了黄鳝池,随后才找到木工棚的时候,招弟才止住了哭。
她从喷雾器里捧了水洗了一把脸,随后,就开始忙着给蘑菇掐苦根儿。
这些枯黄的根都是没办法继续生长的小菌盖,以免引起其他蘑菇的感染,所以提前得掰掉。
陈磊有些哑然的看着忙碌的身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就没啥事儿?
心里头不难受?
“割点蘑菇吧,晌午我想吃你炖的蘑菇咋样?”
陈磊也故作轻松地说道。
招弟嗯了一声,那声音明显像是重感冒鼻塞般的声调,可见这丫头还是哭的很厉害。
“门口挂着把刀,你自己割点儿!”
招弟说道,一直只给陈磊留下了一抹背影。
刚才她那么不要脸的硬逼着邵振东娶她,还被拒绝,招弟的心就像是又被撕烂了一样疼。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