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宇充满风情的眼睛注视着一马平川的平原,声音很平淡说,“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我跟他之间拖了十来年,该结束了,反正没结果的。”
阿风凝视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喝了一口酒垂下头,“瞧你那模样,别说十年了,就是走完你往后那漫长的余生,都结束不了。我没想到你这个n竟然是一个这么长情的人。”
“你看错了吧,”诸宇的嘴角似乎翘了点,“我确实是一个很花的人,但我再怎么花,总不可能当着林涌好友的面乱来撒。”
“哼。”阿风往地上随便一坐,一点不在意是否把白袍弄脏,不经意间露出以前不羁的一面。“快告诉我林涌、尹佳他们怎么样了?”
诸宇瞥了他一眼,这么多年过去阿风也确实变了很多,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美少年,现在已经变成了阳光稳重的帅哥,眉宇间还是有一股淡淡的秀气。
“尹佳在跟星绚谈恋爱,可能就快订婚了吧。”
“是嘛,也是,她也二十了吧。”阿风搁到唇边的易拉罐顿了顿,“那,她知道,知道我还活着吗?”问完立即往嗓子眼里猛倒了半罐,像是说错了话堵嘴似的,又像怕听到答案似的。
“她不知道你还活着。”诸宇说,“林涌不想让她再受伤一次。把有关你的事全都屏蔽了。”
“林涌这么做是对的。”
“但是,这只是一时之计,纸包不住火。你以为明年你们的世纪婚礼一举行,世界上还有没见过你的脸的人吗?”
阿风又灌了一口啤酒,“瞒得了一时算一时吧。我跟那拓能不能完婚还是一个问题。”
诸宇看向他,“怎么?还闹?你们不累,我看着累。”
“是啊,累。我觉得当初就不应该认识他。如果我不认识他,就有截然不同的人生。”
“后悔?”
阿风狠狠把剩下的半罐啤酒一口闷完,闭嘴不言。
“得,你也别自欺欺人。你若后悔当初怎么会生下云逸,好,算当时你没恢复记忆。但是你现在又回来了,如果后悔,你怎么还回来?”
“我,”他把空罐往草根里碾,想碾断那根生命力顽强的小草,“我担心他的身体。”
诸宇飞快扫过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搞来搞去,原来我俩是同类啊。”
“滚!”阿风把身子半侧开,一脸嫌弃,“我才不跟你这个n是同类,好嘛!”
“哈哈哈!”
“林涌呢?”
诸宇还带着笑意的眼神瞬间变得悲凉,真没想到他竟真的爱惨了林涌。
“他总司令的位置坐得很稳,人越来越意气风发,很帅啊,走路都带光。”
“他,一个人住?”阿风带点顽劣说:“没找长期床伴或?”
诸宇将手里的易拉罐丢过去。他机灵一闪,仰着头擦了下眼角笑出的生泪,“我知道他是一个深情的人,但是没想到也如此痴情。”
“之前我也这么想,但是转念一想,这世上哪还有比我诸宇更优秀的人?”
阿风翻了个白眼。
诸宇哈哈大笑。笑完他说,“孙教授前两年死了,宁澈顺理成章接替了他的位子。”
阿风听到这个消息,头垂到胸口,心情很沉重。
“你别难过了,”诸宇说,“他年龄大了,生老病死,没办法的事。”
阿风想起与他在涅花大学初次见面,尹佳将老教授引见给他,老者温和慈祥的朝他礼貌微笑原来时间已经悄然流逝这么多了啊。
“跟你说一件好笑的事,一件你绝对没有想到的事。”
“嗯?”
“现在星丽公主整天围着宁澈打转。”诸宇笑着说,“怎么样,绝对想不到吧?”
“宁澈不睬他吗?”阿风感到奇怪。
“是啊,挺奇怪的,大家都不理解。”大巫医说:“但是经林涌一指点,我似乎懂了。”
阿风莫名望他。诸宇也瞅着对方,目光有些意味深长,但他没直接说,而是间接点明实情,“宁澈来参加过阅兵盛典后就变了。”
阿风忒不自然移开视线,睫毛在不停的眨啊眨,诸宇懂微表情学,眨眼可以代表心虚,也可以代表不安。
“你还没放下啊。”
“不,”阿风说,“早放下了。我只是觉得有点亏欠。”
诸宇怜悯地看看他,扭回头,普世平原那棵孤零零的大树上飞出几只大鸟,各往两边飞去,“其实吧,你跟我就是同类,你先别反驳,我是主动招惹,你是被动吸引。可你跟我一样多情。你反驳之前仔细想想,宁澈、任展晨,就我俩我才说,你没有那拓时,身边从来不缺陪伴。”
这些话真是逆耳。“我从来没想过找人陪伴。我没你寂寞。”
“唉,这倒是。”诸宇把脑袋枕叉手上往草坪上一躺,从树叶间射下的一闪一闪的白光晃得眼睛都睁不开,那就闭着。“人生苦短”
“你这个活了上百万年的人还有脸说这话?脸皮真够厚的。”
“咳。”诸宇说,“我对林涌算得上痴情啊。”
“可能吧,但谁晓得你找不找床伴呢?”
大巫医咂了下嘴,并未反驳。
阿风看他这默认的动作,心里恼火,为林涌不值,“如果我还在林涌身边一定叫他赶快找一个,把你给忘了!”
“我没有再找过了,连都没有。”诸宇说,“曾不死心尝试过带人上床,但是,唉,不行。满脑子都是他。”
“哼,我才不信!”
“没办法,我说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