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神光塔,阿风越是警惕小心,心脏都怦怦怦跳得快岔气了。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样小心堤防不一定有用,因为神可以闪移,说不定祂早就锁定了自己呢?
但是,人类还是尽己所能,尽量规避风险。
哪怕只能规避百分之一,也要万分小心、极其谨慎。
神光塔看上去跟上次见时一样,没有受到什么损毁,那根发着莹光的白色柱体一如既往往外散发着强烈的能量气息。
阿风见四下一片寂静,空中连半只飞鸟的影子都不见,便给自己打了打气,又沿着那芦荟般的螺旋展叶往上爬,直至触摸到那莹白的柱体。
果然如他所料,诸神都关注大灾难去了,没谁注意这里。
感觉到手下一股股能量的脉动,像一个生机勃勃的生命体。
“这就是延续人类寿命无数年的圣物啊。”阿风想他在光国那么久,甚至都没看到过它最后的消亡。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会有机会触摸到它原始的形态。
那拓真的会盗它?以他对男人的了解,应该不可能啊。
但是,若说百分百肯定,阿风又不敢说了,毕竟这事关人类的大命运。
他没有过多感叹和感怀,迅速围着柱体仔细检查起来。
但在检查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目力所及最多十米米的高度,但是这个柱身至少百来米,这要如何检查得完整?
他边检查柱底部分,边想,这要把晨光唤来,会不会太冒险了?
如果把检查和逗留的时间减至十来分钟呢?
他真不放心匆匆看一眼就走。
可是,这次宇宙失衡只引发了强地震、海水冲堤,和暴风雨……对,暴风雨这块,他后来听人说,他昏迷的那些天,强震和海水倒流过后,还来了场强暴风雨。这玩意儿不知道对神光塔有没有造成什么破坏?
与其在这纠缠不如先做了再说,再细思下去,只能束手束脚!
他打口哨呼唤晨光。
没一会儿闪着白色莹光的独角兽扑棱着翅膀降下来,这时候阿风才发现,他的坐骑跟神光塔既是同色系的。
囧……
他不敢有片刻停留,立即跳上晨光,围绕着柱身往上飞去。
直到飞到快接近塔顶时,隐约看到塔尖上有一层若隐若现的红光,像是一层结界,他不敢擅闯,怕马上引来诸神。
阿风让晨光在空中扑棱了一会,那塔尖也没看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再说这若真是结界,应该会有保护功能,即便塔受了损伤,施下结界的神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这样想着,阿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但是他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万一施结界者突然失去半身神力呢?祂的感应力还能敏锐的第一时间察觉吗?
他又绕着柱身螺旋飞下,再次确定无损伤后,又看了看它的整体和四周的一些细节,这整个过程只花了十来分钟,看完后,立即匆匆离去。
在那片原始森林里耗费了不少时间,回到光殿前广场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阿风看着灯火通明的大殿心里暗叫了声糟糕,纠结要不真回芬芳谷得了,免得被那拓又盘问一通。
没想到他刚拍拍晨光想起飞,突然总管迎了上来,“哎呀,阿风你总算回来了,王在等你呢,叫我出来看都不下二十次了,快跟我进去吧。“
阿风动了动眉头,忐忑不安跳下来,“那个,芬芳谷那边有点事,给耽误了。他是不是太夸张了?”
精神略显疲惫的总管瞥了一眼并肩走的人。
服侍那拓怎么说也有五十多年了,从来没见王对谁这么上心过,就连星笑来了,也不会过于情绪外露,他曾一度怀疑过王是不是蛇捏成的,这么冷血无情。
直到这少年出现,他才逐渐从那拓那张似乎觉醒以来就一直冷漠疏离的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温存与笑容。
但在总管眼里,这少年外型上并未显得多么与众不同,他有的别人也有,唯一感觉打眼的,是他那一身既清新又带侵略性的矛盾气质,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一正一邪。
“那拓的药换了吗?”
“没,王不让别人换,说要等你来。”
“……”阿风说,“那他吃晚饭了吗?”
“吃了点,不多。半碗粥。”
“那些族长是什么时候走的?”
“接近傍晚吧,王也没留他们吃饭。”
阿风边走边沉思,快走到那拓的寝殿时说,“麻烦你帮我拿点晚餐和一碗粥过来。”他补充道:“我今天在芬芳谷有点忙,没空吃饭,等忙完了天也黑了,急着回来,所以……”
总管略带疑惑点点头,刚才不是看他还打算调头走的?
“好的,我马上派人送过来。”
“谢谢。”
总管听到这句话时愣了下,虽然有时候会听到阿风对别人或自己说这句话,但是他一直没搞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碍于面子又不好问,这次也一样,他看着阿风那面带感激的笑容,权当这是一句好话吧,便行了个礼退下了。
阿风走进去时,看到男人靠在床头,对着床头柜上的跳动的蜡烛在看文件。
他立即走过去,边抢下男人手里的东西边训斥道:“病还没好呢,又工作工作工作!我不准!”
男人刚才太过投入公务,压根没听到脚步声,所以手件被夺之后先是有点惊讶,然后听到阿风说的话,不由笑了笑,“你关心我啊?”
阿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