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跟上次一样,先扫视了几遍周边环境,然后迅速在神光森林降落。
因有了上一次的探路,这次他几乎没遇什么阻碍,直奔神光塔。
他必须经常抽空来看看,即便冒着极大的危险也在所不惜。
越靠近神光塔,他越发谨慎,上次来的时候火神还在混沌,可能诸神疏于防备。
现在火神已回火神殿,虽然祂的身体状况不乐观,但是不代表他的敏锐度会锐减。
近来,阿风感觉身体里那股莫名的力量越发难以控制,它与自身的力量有冲撞,他能感觉得到,有时候晚上睡觉时,那股冲撞力浸漫四肢百骸,早上起来时,浑身汗透。
不过,昨晚那拓在身边,那股力竟然没有反冲。
诶,他根本无法找任何人述说他身体的情况。
跟那拓说了,他肯定会把净土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原因,但那原因如果跟诸神有关呢?
那拓跟诸神对抗,这是他最不乐意见到的情景。
而且直觉告诉他,花神的神力源源不断的输入他的身体这事绝不简单,越少人知道越好。
如果身体里的力量他真控制不住了,那又会怎样?
要不要告诉火神……
阿风在森林里疾走,身上有伤,跑不动。
那混蛋!
还是不要告诉火神了,祂跟花神的关系并不明朗,似友似敌。
而且单火神这个神,就难以捉摸,太喜怒无常了,红毛的稳定性比他好一万倍!
神光塔四周还是像上次一样寂静,只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他小心把周围勘察了四五遍,才搓了搓掌心一下跃上“大芦荟”一瓣茎叶上。
“咝——”他在大茎叶上站了一会,等不那么疼了,继续快速攀爬第二瓣茎叶。
这次他可不敢再骑着晨光明目张胆在神光塔上方绕行。
柱身依然莹莹生辉,阿风想,若恒诺有这样旺盛的能量体,是不是天空也跟净土的一样纯净天蓝?太阳也像现在这样明亮温暖?
他没作过多停留,匆匆转了两圈,便立即撤了下来。
脚还没落地,一个阴影便笼罩了他的头顶。
糟!
红袍下摆。
人赃并获。
阿风深深吸一口气,愣是没勇气在抓过他一次的神面前抬起头。
“又一次,在神光塔下见到你,这感觉真是有点糟啊。”火神的声音有点虚弱,带着怒气。
“我也是……”阿风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我错了!”阿风立即伏罪。
“呵,”火神怒极反笑,“这次认错态度倒蛮积极。不过,你是明知故犯,道歉成本低廉,你说怎么处罚?”
阿风默不作声,心想,我说不用罚,你就真的不罚么?
“如果你说不用罚,我……”火神故意拿腔拿调,“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真的?”阿风刚被阴影笼罩时,后背就蹿上一种强烈的疼痛感,他知道这是幻觉,但是记忆过于深刻。现在一听有得谈,一切好说。可他转念一想,一向纪律严明的火神既肯枉开一面,肯定不安好心,熠熠生辉的脸立时垮了下来,“什么条件?”
火神哈哈大笑,拨了拨火凤亮丽的颈毛,“你跟那拓待久了,聪明了一点嘛。”祂伸出手,“上来。我们去其它地方说。”
也是。
这里是人类的禁区,若被第三者看到他在这里,到时候就算火神想保他也不成了。
阿风抓住神的手,一把跨上火凤。
坐在这只神兽身上,阿风想它竟这么快,一下就能从火神殿赶到这里?堪比闪移了啊?
以火神现在的身体状况,闪移怕是不行吧?
“你怎么一下就找到了我?”
坐在前面的火神笑了一下,并未回答。
“我们去哪啊?”阿风又问。这路线不像是回火神殿的啊。
“等下你就知道了。”火神说话的声音很轻,还是带着虚弱。
这种情况,阿风又不好问祂的身体状况。只能直勾勾的盯着祂的后背。
寒风翻飞祂的红袍,鼓囊囊的,扑到阿风的身上,像一团舞动的烈焰。
祂身上有一股跟那拓截然不同的味道。
那拓身上是纯净的阳光味道。
而祂身上是……一种奇怪的香味,形容不出具体是哪一种花,不,这不是一种花,而是一系列香味的混合,初闻怪异,再闻怪异里透出点清新和一丝丝甘甜,最后又回归怪异,这是世间没有的香味,令人无法忘怀。
阿风隐约记得红毛身上会散发一种类似的香,极淡,几不可闻。红毛说,这是体味,他从不用香水。
他望着在空中烈扬的红发梢。
展晨,你还好吗?还活着吗?
你,在哪里呢?
火凤停在一个高高的平台上,只是这平台是个很大的荒凉土坡,四周长满了深浅不一的杂草,没有人类来过的痕迹。
视野辽阔,360度无遮挡。
视线所及处处葱绿,神光塔就耸立在这一片密林中间伫立。
“这是哪?”
“怎么样?这里视野很好吧?”
“嗯,是哪?”
火神挑了块石头坐下来,“我给它取名巴望台。大家只知道普世平原是最好的看日出日落夜空星辰的好去处。其实这里才是最好的视点。它——”
冷风很大,火神的袍子一直在烈扬着没有垂下来过。祂话没说完,一阵剧咳起来。
刚才在火凤上,阿风就想把披风脱给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