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丰,号疯八,疯应了他的名,八应了他的胡,可疯八却是应了他的人。东丰不仅是吴家的管家,他更是吴苗身边儿一条忠实的狼犬。之所以说是狼犬而不是单纯的狗,而是这家伙除了是个恶狗之外还是条sè_láng。
作为吴苗的恶狗,他自然承担了吴苗所有吩咐下来的事情,不论大事小事,好事坏事,换句话说他就是第二个“吴苗”。何久翁的事情不算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偷盗器械拿出去私卖,罪名往大了说也不过是流放,但却绝不会是砍头之类的。
但是他活着,有一些人心里不踏实,至于为什么不踏实,东丰想都不用想,背黑锅、替罪羊这样事情他早已屡见不鲜,所以等吴苗收到了银票和一封书信之后,没过几天何久翁便“病”死在了牢中,伍佐自然也不会检查出其他的问题,这都是很自然平常的事情。
因此,从知道何汝莲的何久翁女儿之后,东丰就已经开始思考怎么除掉她了。当然,这么花容月貌的一个姑娘如果就这么白白死了的话,那就是暴殄天物,东丰可是个最不喜欢“浪费”的人。
如果何汝莲心里不单单想着为死去的爹伸冤,她只要留心查看就会发现东丰引她追着的路越来越窄,人也越来越少。
“你看你这哭的,不光眼睛红肿不消,把这小脸都给哭花了。”
嘴里小声责怪着一直伤心流眼泪的何汝莲,东丰还用手帮她擦拭着脸上的热泪。
吹弹可破是不是就是指的这种?
这幅小可怜的模样,还真是惹人心疼,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小妞狠狠地抱在怀里。
看着何汝莲肉嘟嘟的脸上雨花带泪,那稚嫩的肌肤就摆在眼前,从手指间传过来的滑嫩感让东丰心中一荡,不自觉吞咽了一口口水。
“咕咚”
这声音很响,再说二人此时距离也很近,何汝莲自然听得极为清楚,抬头去看就见丰爷正呆呆的看着自己,眼神里流露着跟爹看自己时不一样的神色,这种眼神好陌生,却让她没来由有些害怕。
“丰爷”
赤裸裸的眼神让何汝莲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手上柔滑的感觉消失,东丰这才从梦幻中醒过来,见何汝莲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暗骂自己一声,一边儿收回伸出去的手,嘴里一边儿打着哈哈道,“哦,我刚才只顾着想你爹的事情,一时忘记了还在给你擦眼泪。对不起啊,吓到你了吧?”
“我爹的事情,丰爷你想到了什么?”
一听是关于爹的事,何汝莲把刚刚的那点害怕又忘得干干净净,身子紧凑了过去。
东丰这次可不会再那么冲动了,今天这顿美餐他是吃定了,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现在依着情形,只要找个僻静的角落,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
有意四处查看人影,顺便看看哪里比较适合,脑袋来回到处看,东丰一边儿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是我想岔了。”
看东丰注意着四周,何汝莲还以为他怕被什么人听到,看前面正好有一个破庙,拉着东丰的手臂就往那里走。
突然被拉着走,把东丰吓了一大跳,脸都变了,“哎,何姑娘你干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前面的破庙去,那里说话别人就听不见我们说什么了。”被东丰挣脱掉,何汝莲小脸红红的,这才想起自己一时心急竟然拉了陌生男子的手,不过却又害怕东丰离开,忙跟他解释缘由。
“哦,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要什么呢,吓我一大跳。”
“是我莽撞了,还请丰爷你不要见怪。”
“没事没事,既然如此那边走吧。”
看了看四周,破庙的确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东丰看上了另一边儿的草垛,野外的味道还未试过,他可是一直都有这个心思。
“这姑娘脑子有坑吧?难道她看不出来这家伙对她明显就是心怀不轨吗?还傻乎乎的拉着他往破庙走,说不定他正在想办法怎么把你骗进去呢。”
“真是无语了,这古代的女子真的就这么笨?”
不用想,光是听着非一般的言辞就知道嘀咕的人是师中泰。
可是师中泰明明不是去了大理寺办差了吗,他又怎么会跟着东丰和何汝莲到这荒郊野地的破庙呢?
此事说来话长,在军器监应下祁树礼交代的差事之后,师中泰的确是老老实实的去了大理寺,路上既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偷奸耍滑,而是直奔着大理寺的方向去的。
师中泰会这么老实?答案是不会,但是假如他要是另有目的的话,那就有可能了,比如说那一个在大理寺任职的周康仁。
祁树礼不清不楚的交代了涉及人命的事情,师中泰若是就这么去了大理寺,肯定就会莫名其妙的被人牵着鼻子走,说不定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点头画了军器监的押,所以为了不给自己惹事,也为了自己心里有个准头,他便想着先过来问问周康仁,毕竟他在大理寺工作,就算是知道的不多,但也比师中泰知道得多,更比祁树礼告诉自己的准确且无误。
可说巧不巧,就在师中泰找了人托口信给周康仁,而他自己闲坐着喝茶的时候,正好把卓全、尤德、何汝莲以及东丰之间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何久翁是谁他不知道,但如果何久翁就是军器监驽坊的监头,而且还病死在牢中的话,那师中泰便有九分的把握肯定这个何久翁就是自己今天来大理寺处理事情的主人公。
不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