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水河,东边的花船前,玉芙蓉乘坐小舟到来,一袭月白舞衣,眉目水波流转,看上去比仙子还要诱人。
芙蓉出水,清新脱俗,方才沐浴后的玉芙蓉,当真美丽的不可方物,令人神魂颠倒。
小舟靠在了花船前,庆云轩身边的下人看着身后的女子,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恭敬道,“芙蓉姑娘,请!”
“多谢。”
玉芙蓉应了一句,旋即迈步走上了花船。
花船上,灯火通明,创舱外,数位武艺高强的侍卫静立,前方,太子坐在酒桌前,一边饮酒一边安静地等待。
玉芙蓉上前,看着前方的太子,眸中露出了一抹疑惑。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拜见太子殿下。”
庆云轩见状,轻声斥道。
玉芙蓉回过神,面临惶恐,赶忙跪下行礼,道,“玉芙蓉见过太子殿下。”
“云轩,你吓到芙蓉姑娘了。”
陈文恭回首,淡淡道。
庆云轩俯身,面露歉意,道,“是云轩鲁莽了。”
陈文恭颔首,目光看向前方女子,道,“芙蓉姑娘不必惊慌,先起来再说。”
“谢殿下。”
玉芙蓉起身,紧张地站在那里,神色间依旧有着惶恐。
“姑娘,请坐。”
陈文恭伸手,神色平和道。
玉芙蓉身子微顿,犹豫了一下,迈步上前,坐了下来。
陈文恭拿过酒壶,亲自给眼前女子斟了一杯酒,道,“姑娘此前舞了那么久,喝杯水酒解解乏。”
“殿下,芙蓉自己来就行。”
玉芙蓉惶恐地伸出手,想要自己来倒酒,却是不小心碰到前者的手,顿时惊慌失措,将手收回。
“芙蓉姑娘,本王又不是洪水猛兽,姑娘何必这么害怕。”
陈文恭放下酒壶,笑道。
“太子殿下身份高贵,芙蓉只是一位卑微的烟花女子,见到殿下,不免有些紧张。”
玉芙蓉脸上勉强露出笑容,应道。
“无需紧张,在这里,本人一样,只是为了欣赏歌舞而已。”
陈文恭淡淡笑道,“来,芙蓉姑娘喝酒。”
看着身前的酒杯,玉芙蓉不敢推脱,小心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南边的花船上,青莲站在窗前,看着东边的花船,眸子微微眯起。
“月婵,这玉芙蓉能应付得来吗?”
“换做别人我或许还不放心,不过,玉芙蓉不会有问题。”
房间中,月仙子抚着手中的琴,回答道。
“哦,此女有什么不同吗?”
青莲疑惑地问道。
“心性。”
月仙子神色平静道,“玉芙蓉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除了公子,玉芙蓉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冷静并且最狠的。”
青莲听过,眸中异色闪过,这玉芙蓉还有这样悲惨的过往吗?
“公子,那不是太子吗?”
伊水河上,秦怜儿看到前方花船的身影,惊讶道。
“嗯,是他。”
苏白点头道。
“太子竟然也来了,那个姑娘是?”
秦怜儿这时注意到太子身前的女子,不过因为只能看到女子的背影,认不出其身份。
“玉芙蓉。”
苏白回答道。
秦怜儿神色一震,道,“公子,芙蓉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
苏白摇头道,“这个敏感时期,太子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fēng_liú是佳话,如果变成了下流,即便他是太子,朝着的言官也不会放过他的。”
“那就好。”
秦怜儿听过,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苏白注视着远方花船,嘴角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来,月婵教导这个玉芙蓉,不仅仅只是为了培养一个花魁这么简单。
不远处,另一条小舟上,柳逸晨也注意到了东边花船的太子,眸中点点流光闪过。
陈国的太子殿下竟然也在这里。
“怎么了?”
李婉清顺着前者的目光望去,开口问道。
“没什么。”
柳逸晨回过神,笑道,“只是觉得船上的姑娘,很像方才那位在水上欺负的女子。”
“太子。”
李婉清轻皱,道。
“太子?”
柳逸晨神色一怔,道,“婉清,你在说什么?”
“那位姑娘的对面,是太子殿下。”
李婉清说道。
柳逸晨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道,“那位贵公子竟是太子殿下?”
“嗯。”
李婉清点头道,“太子在此,我们便不要靠近了,往回走吧。”
“好,听你的。”
柳逸晨应了一句,撑着竹篙,原路返回。
“婉清,逸晨,这是要去了吗?”
伊水河上,两条轻舟再度迎面相遇,苏白看着前方小舟的两人,开口道。
“嗯,要回去了。”
李婉清回答道,“太子就在前面的花船上,我们不便上前打扰,便回去了。”
“原来如此。”
苏白颔首,道,“正好,我有些事情要与殿下商谈,就不送二位了。”
“苏先生,请。”
两条轻舟错身而过,李婉清、柳逸晨躬身行礼,相视远去。
看着两人离开,苏白淡淡一笑,撑着小舟继续朝前赶去。
太学中,人人眼中最般配的一对,一个李侯之女,一个离恨天安插在洛阳的暗桩,究竟是各怀鬼胎,还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着实令人好奇。
李侯,是他最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