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洛阳城西,呼延国智率领的使团终于到来,相距陈国京城已不到百里。
洛阳城西城门前,身为九卿之一的大鸿胪言胥亲自接待,不过,接待队伍中,有一人却不是大鸿鹄院的直属官员。
此人便是苏白。
身为太子先马,苏白是被陈帝临时借调给言胥使用,负责帮助大鸿胪院接待狐胡来客。
尉迟麟奏请陈帝,推荐的苏白,太子对此,自然是极力赞成。
朝中许多言官虽然觉得不合规矩,不过,在身为大鸿鹄的言胥表明自己赞同的态度后,言官们也无法再说什么。
第一次接触言胥,苏白便对这位朝廷的大鸿鹄卿高看一眼。
在这之前,他对于言胥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言胥和言臣之首的言阙有几分血缘关系,相比言阙的锋芒毕露,咄咄逼人,言胥虽然身为九卿之一,实际上却很少参与朝廷的纷争。
大鸿鹄这个职位多是面对外宾,反而对朝中事务的参与度不高。
所以,苏白对于言胥的调查也并不多。
但是,在与言胥接触后,苏白着实切身感受到这个大鸿鹄卿的厉害。
眼力不凡,待人处事圆滑却又不失分寸,可谓是一个真正的老狐狸。
当然,这个老狐狸的称呼并非贬义,而是苏白对此人的赞赏。
能在大鸿鹄这个位置上呆几十年,又岂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最关键的是,言胥在朝堂上与大部分臣子的关系都不错,可谓真正的左右逢源。
就连太子如此薄情之人,对于言胥的评价都不低。
对此,苏白也是由衷的佩服。
老而不死则为妖,这老家伙是真的快活成精了。
相识的两日来,苏白和言胥相处的还不错,小狐狸遇老狐狸,可谓惺惺相惜。
“言大人,那个看上去最凶恶的人就是呼延国智。”
西城门前,言胥身后,苏白看着前方赶来的狐胡使团,低声提醒道,“大人不要看他长相粗犷,其实心细如发,不好对付。”
“多谢苏先生提醒。”
言胥点头,目光注视着前来,脸上露出招牌式的老狐狸笑容,快步上前。
前方,狐胡使臣的队伍也停了下来,为首,呼延国智和几位狐胡官员下马,各自寒暄,介绍了身份。
呼延国智眼很尖,一眼便认出了言胥身后的苏白,眸子眯起,道,“陈国的大鸿鹄大人,请问你身后这位年轻人是?”
“哦,这是苏先生,我陈国最年轻的国士,也是当朝的太子先马。”
言胥笑着介绍道。
“太子先马?”
呼延国智冷笑道,“陈国什么时候已经落魄到让洗马的马夫都出来迎接使臣了。”
言胥闻言,眸子流光闪动,果然是来者不善啊。
后方,苏白看着眼前的狐胡大将军,微笑道,“原以为狐胡派遣使臣,即便不是文采斐然,最起码也要懂得一些常识,没想到是苏某想的太多,要求太过分了,抱歉。”
说到最后,苏白朝着前方的狐胡官员们躬身一礼,诚挚表达歉意。
“放肆!”
呼延国智身旁,一位狐胡官员面露怒色,道,“竟敢如此和我们大将军说话。”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让本将军替贵国的皇帝教教这小辈规矩。”
呼延国智脸色也沉下,右掌翻过,真元汹涌,纵身一掌拍向言胥身旁的苏白。
城门前,一众陈国文武官员见状,面露惊色。
言胥身旁,苏白神色冷下,不闪不避,周身真元饱提,身子微侧,双手伸出,抬手抓住其手臂,旋即卸去其力,一掌顺势拍出,强势反扑。
呼延国智腋下内侧,苏白掌劲反扑而至,刁钻的角度,令人防不胜防。
呼延国智神色微凝,手臂硬挡来招。
重掌交接,呼延国智左臂一麻,未及喘息,苏白掌势一变,握拳轰向前者小腹。
呼延国智冷哼一声,左臂下沉,以肘部挡下前者之招。
怦然一声,两人招式再度交接,近在咫尺,攻防之间,尽显精妙。
第一次相见,两人以兵器一较长短,十招之内,胜负未分,今日,两人再度爆发冲突,呼延国智突然发难,出招于先,本想教训一翻眼前人,不曾想,即便失了兵力,拳脚之斗,苏白依旧丝毫不落下风。
狐胡、陈国,两边的文武官员震惊之余,两人已然交手数招,怦然之声,不绝于耳。
五招之后,两人拳脚硬拼一记,战局分开,呼延国智再度发难之际,城门前,一道倩影出现,身影几度闪动间,已至战局中。
轰然一掌,强悍的气劲爆发,呼延国智口中一声闷哼,脚下连退数步。
“呼延大将军,这里是陈国,不是狐胡,想耀武扬威,你还没这个资格。”
众人眼前,席韵静立,一双眸子冷冷地看着眼前狐胡大将军,美丽的容颜这一刻尽是寒意。
“太学席先生。”
后方,陈国的官员见状,面露惊讶之色。
席先生怎么来了这里,是祭酒大人派席先生来的吗?
狐胡队伍前,一众狐胡官员看到眼前强大的陈国女子,脸上也露出惧色。
大将军已至后天巅峰,眼前女人却是一掌便将大将军逼退,其武学境界可想而知。
陈国,当真不愧是天下间最强大的国度,随便出现一个女人,都是先天高手。
“席先生。”
后方,气行礼道。
“苏先生一介书生,怎么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