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津,赤水河边,齐镜巡视百姓重建河堤,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堤
坝上,数以千百记的百姓干的如火如荼,百姓中,大部分人都是此次受灾的流民,官府调动流民修堤,不仅安置了流民,而且还解决了赤水的水患根源。
“齐大人这次赈灾有功,回去定然会得到陛下的褒奖,恭喜齐大人。”
齐镜身后,一位位河津的官员面带笑容地阿谀奉承,谄媚的心思尽显无疑。
“本官身为大司农,赈灾本就是分内之事,谈何褒奖。”齐镜脸上闪过不愉之色,斥责道。后
方,十数位官员脸上立刻赔笑,道,“是,是,大人的教诲,我等谨记。”齐
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前方渐渐重筑的堤坝,眸中喜悦难掩。
“齐大人,齐大人,平城出事了!”就
在这时,远方,一位差服穿着的男子跑来,急声道。
“慌什么!”
齐镜回过神,沉声喝道,“什么事?”“
齐大人,平城的许多灾民吃到赈灾之粮,全都出现了呕吐、腹泻,如今灾民暴乱,局势快要控制不住了。”官差焦急道。齐
镜闻言,神色一惊,怎会如此。赈
灾之粮是他亲自押送来的,此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出了问题。
“立刻回平城!”
齐镜回过神,走向不远处的马车,下令道。后
方,一众官员互视一眼,立刻跟上,神色间震撼难掩。
平城,流民暴乱,局势混乱异常。
不知为何,许多流民在吃过几处粥棚发放的米粥后,全都出现严重的呕吐和腹泻。流
言随后传开,朝廷官员贪污了赈灾之粮,将发霉变质的粮食给了他们。
流言一旦传开,便再难遏止,愤怒的灾民立刻砸了粥棚,打上了官府,眼见灾民越聚越多、久劝无果,官府担心事情继续闹大,立刻决定武力镇压,不曾想,这样的决定彻底激怒了城中的灾民,暴乱由此复始。
齐镜和一众河津之地的官员回到平城时,城中的暴乱已经无法控制。城
中,齐镜看着眼前景象,神色越发阴沉。糟
了!
就在平城再度出现暴乱时,洛阳城中,暗潮汹涌,几股势力明争暗斗,表面上看起来却依旧一片平和。连
日来,季府前不断有人前去拜访,可惜,全都吃了闭门羹。
季归称病,任何人都不见,消息传入陈帝耳中,陈帝哑然一笑,思考片刻,亲笔卸下谕旨。
半日后,传旨太监带着谕旨来到太学宫,震惊整座太学。藏
经塔二楼,苏白一大早到来,继续查找史料。
近几日,由于季先生称病,身为国学助教的苏白倒是清闲了不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藏经塔中,翻看建安年间的史书。期
间,李婉清又来过藏经塔几次,自从上一次相遇后,李婉清也知道了苏白的身份,惊讶之余却也没有刻意接触。苏
白亦乐得如此,只要不是正面碰上,就当做没看到,专心做自己的事情。数
日时间,苏白来来回回将一楼和二楼有关建安年间的史书和杂记全都看了查了一遍,却是始终没有查到有关柱国府的任何记载。
苦寻无果,苏白将目光移向了藏经塔三楼,面露思考之色。毫
无疑问,朝廷在刻意淡化柱国府在人们心中的印象,或许再过一些年,待当初的那些人逝去,就真的再没有人记得当初陈国曾有一位为陈国的和平而戎马一生的老柱国。
藏经塔二楼,苏白看着三楼的方向,眸子微微眯起。
或许,他要想办法上去看看了。那
么多珍贵的史料,不是想毁就能毁,朝廷不可能如此愚蠢,因为柱国府之事,就将所有提及柱国府的史料全部毁去。思
考多时,苏白收敛心神,朝着楼下走去。不
远处,李婉清看着前者离开,美丽的眸子中异色闪过。这
位苏先生似乎对史书很感兴趣。藏
经塔外,苏白方才走出,便看到小鲤鱼焦急走来。
“怎么了?”苏白面露不解道。
“公子,宫中来了一位大人,说要找公子。”小鲤鱼急声道。
“宫里的人?”苏白闻言,讶异道。
片刻后,苏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回过神,点了点头,道,“走吧。”西
苑,平时安静的小院如今热闹异常,小院中,传旨太监站在那里等待,神色间并没有什么不耐烦。
小院外,许多太学生聚集,你看你,我看我,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苏先生是犯什么事了吗?”一位太学生小声问道。
“你傻啊,若是犯事了,这位公公还会在这里等吗,早就让人去抓苏先生了!”旁边,另一位太学生没好气地应道。
“文清,你知道怎么回事吗?”众
多太学生后面,凡珊舞看向身边白衣男子,开口问道。“
不知道。”齐
文清轻轻摇头,应道。
“苏先生,苏先生来了。”
就在这时,人群里,有人看到苏白和小鲤鱼的身影,大声喊道。
话声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后方看去。
小院中,传旨太监闻言,也下意识望了过去。
众人瞩目中,苏白一步步走来,平静的神色,没有任何的波澜。
后方,小鲤鱼跟随,低着小脑袋,紧张的不行。
小院前,众多太学生看着两人走来,自觉地让开道路。
“公公久等了。”苏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