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扁舟走了。
燕国皇宫,叶扁舟负剑而来,负剑而去,一身孑然,洒脱无拘。
叶扁舟离开,再一次踏上了前往陈国的路途,也再一次踏上了追求剑道的不归路。
十岁习剑,三十岁成就大先天,叶扁舟的一生堪称传奇,却是孤独求败的一生。
高处不胜寒的寂寞,也只有到了叶扁舟这个境界的人方才能深刻体会。
此前,叶扁舟和苏平平惊世骇俗的一战,终究还是未能分出胜负,不败的燕国剑神,心中寂寞无人可懂。
这一次,陈国再次出现那惊天动地的剑意,叶扁舟神会,立刻便再度踏上了南下的路。
二十年了,当初,他和君子剑无缘一战,这一次若能相见,当弥补往日的遗憾。
燕国皇宫,大殿前,燕采薇看着叶扁舟离开,心中其实是不愿意叶扁舟前往陈国的。
因为,叶扁舟说如今的君子剑可能已成为大先天境界的强者。
这意味着什么,燕采薇比任何人都清楚。
若是那君子剑,真的已经踏入大先天境界,那就说明,如今的陈国,已有三位大先天。
这是何其可怕的事情。
陈国的三位大先天若是联手,实力足以碾压其他国家的大先天强者,甚至可以威胁到其他国家大先天强者的性命。
所以,她不希望叶扁舟去陈国。
但是,她也知道叶扁舟不会停她的。
大先天强者都有着自己的骄傲和执着,决定的事情,无人可改。
只希望,那位君子剑还没有真正踏入大先天境界。
不然,日后她燕国铁骑若想要南下,还要看陈国几位大先天强者的脸色。
陈国,洛阳城。
就在叶扁舟再次南下时,洛阳城,太子府前,苏白坐着马车到来,为太子和六皇子授课。
太子和六皇子,都有着自己的课业老师,苏白名义上是太子少师,负责为太子传授圣贤教义和治国安邦之道。
对此,苏白再熟悉不过,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教一个算不上博学的太子加上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苏先生。”
太子府中,陈文恭还有六皇子上前,恭敬行礼道。
“太子殿下,六皇子不必多礼。”
苏白伸手扶起两人,微笑道,“咱们上课吧。”
“嗯。”
陈文恭、六皇子点头应下,走向自己的座位上,准备上课。
两人错身一刻,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陈文恭的肩膀撞到了六皇子,六皇子站立不稳,立刻摔了下去。
“嘶。”
六皇子身子摔在地上,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却是不敢多言,狼狈地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位置。
“六弟腿脚不好,小心一些。”
陈文恭冷声一笑,说道。
“太子殿下提醒的是。”
六皇子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句,旋即才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前方,数步之外的苏白看到这一幕,眸子微微眯起。
这太子,果然容不下六皇子。
苏白也没有着急说什么,拿起提前准备好的《中庸》之道,开始授课。
圣贤经卷,都比较枯燥,一般人听着听着都会睡着,陈文恭停了不大会,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相比太子的浑浑噩噩,六皇子倒是听的十分认真,一堂课下来,竟是没有一刻分神。
苏白授课的同时,也在观察着两人的表现,没有因为太子的心不在焉而感到生气,也没有因为六皇子的专注认真而心生赞赏。
其实,认真听课,学习这些圣人之道,只不过是最基本的素养罢了。
人与野兽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懂得学习,从而充实自己。
当然,人的野心,也同样来源于此。
懂得多,便想要更多。
一堂课,两个时辰后,苏白目光看向六皇子,问道,“六皇子殿下,臣今日讲得这些,可都听懂了?”
“苏先生讲的生动,学生都听懂了。”
六皇子起身,恭敬行礼道。
苏白点头,目光转移到还在昏昏欲睡的太子身上,问道,“太子殿下,臣今日讲得这些,可都听懂了?”
“嗯,啊?”
听到苏白的声音,陈文恭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反应了一下,坐在那里,笑道,“听懂了。”
“那便好。”
苏白微微颔首,道,“今日的课就到这里,太子殿下,六皇子,臣先行告退。”
说话间,苏白朝着两人恭敬行了一礼,结束了今日的课程。
“苏先生慢走。”
陈文恭这才舍得站了起来,和六皇子一同还了一礼,应道。
苏白笑了笑,没有再多留,迈步朝着外面走去。
“太子殿下,臣弟也先走了。”
苏白离开,六皇子也不敢再多留,一坡一坡地朝着太子府外走去。
陈文恭看着他这腿脚残疾的六弟,冷笑一声,理都懒得理会一句。
太子府外,六皇子追上了准备做马车离开的苏白,再度恭敬一礼,道,“多谢先生今日的授课。”
苏白转身,扶过六皇子,笑道,“六皇子殿下聪慧,是可造之才,陛下让六皇子殿下和太子殿下一同上课,可以看出,陛下对六皇子殿下十分看重,还望六皇子殿下能够努力学习,不要辜负了陛下的期盼才是。”
“多谢苏先生提醒,学生定然会竭尽所能跟随苏先生学习知识。”
六皇子恭敬应道。
提点之后,苏白没有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