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既然已经接了任务,只有强撑着道:“各位,这里可是扬州城大牢,各位擅闯大牢,也太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了吧!”
虬髯大汉道:“你可不要误会,这些捕快狱卒都是被空空帮的飞贼迷晕的,犯人中的毒都是房顶上这人下的,和我们可没有半点干系。”
荆楚六杰虽然是正道人物,也不想无故牵连招惹到官府。
“哦,既然如此,各位何不早早散了!”凉薄见他话里软了下来,赶紧说道,这些人能走一个是一个,就这样全部走了最好。
中年妇人道:“我们虽然不想招惹官府,却并不代表我怕了你。更何况现在就只有你一人在这,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他们见凉薄只有一个人,看上去武功也不高,不太想搭理凉薄。而房顶上这女人,武功不弱,长鞭上又涂有剧毒,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凉薄见他们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乐得如此,他们既然不肯走,双方要是能打起来也不错。再拖延一点时间,想必附近的捕快应该也快来了。
矮瘦老人道:“房上的朋友,我们荆楚六杰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既然无意对我三弟下毒,还请将解药交给我们。”
红衣女子终于卷好了鞭子,往腰上一挂,脸上露出了笑容:“这老头既然不是我下的毒,我为什么要给你解药。”
“你……”矮瘦老人气结,一时说不出话来。一旁的中年妇人勉强扯起嘴角笑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三哥终归是中了你鞭子上的毒,还请将解药给我们一份。”
“我不给你又能如何?”
“朋友若执意如此,我们恐怕只有兵戎相见了。”
一旁的虬髯大汉忽然插嘴说道:“牢里的犯人中的都是蚀骨散,朋友刚才却又为了救追魂手而阻止我三哥动手,你这又要杀人又要救人,却不知为何?”
他这一问,在场众人都有些好奇地望向他。这些犯人中的既然是蚀骨散,极大可能就是这个女人下的毒,但刚才白发老者要打死程肃的时候,她却又出手阻止,不得不让人感到奇怪。
“嘁。”红衣女子冷笑一声,接着道:“程肃乃是我们圣教叛徒,要杀也是我们圣教才能杀他,哪能容你们动手!”
“你是魔教妖女!”众人都是一惊!
自从十几年前魔教一场大败,江湖久已经没有魔教妖人行走的消息,想不到他们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一个。
“更何况你们连人都认错了,就你们这傻乎乎的样子还想找人报仇,嘁!”黑衣女人的话语里满是不屑。
“你说什么?难道他不是追魂手,但你刚才不是说他是魔教叛徒吗?”众人又是一惊,矮瘦老人指着地上的程肃惊疑道。
黑衣女人忽然怒道:“老东西,你再侮我圣教一句试试!”
“你…”矮瘦老人何时曾被这样骂过,刚要反唇相讥,虬髯大汉却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低声道:“大哥暂且息怒,先问清楚地上这人的身份。”
虬髯大汉上前一步,指着地上的程肃沉声道:“这人不是贵教的人?”
“你这人倒不错。”黑衣女人竟夸了他一句,笑着道:“没错,这人的确是我圣教的叛徒。”
“但你刚才却说我们认错人了,难道他不是追魂手?”
“难道我们圣教的人都是追魂手?”黑衣女人反问道,她看着众人就像是在看一群傻瓜一样。
她这一说,众人赧然,魔教叛徒和追魂手的确并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是他们先入为主,一开始就认定程肃就是追魂手。但他们得到的消息却说程肃的确会魔功大搜魂手。夺魂手身死少林,摄魂手被武当掌教断了一只手,江湖中人都知道勾魂手却是个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的人,地上这人不是追魂手又是谁?
“你该不会说他是勾魂手吧?”虬髯大汉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怎么可能,人人都知道勾魂手是个瘦子。”矮瘦老人不敢置信。
“大哥,胖子可以变成瘦子,瘦子自然也是可以吃胖的。”
“你倒是不笨!”房顶上的黑衣女人笑着夸道,“程肃这叛徒为了躲避我们的追杀,硬生生将自己吃成了一个胖子,躲进了空空帮里,我们也是刚刚查到。”
矮瘦老人对虬髯大汉道:“不管他是追魂手还是勾魂手,老二的确是中了大搜魂手而死,他都有可能是杀死老二的凶手。我们都得将他叫醒,问清他是不是凶手。”
黑衣女人道:“他是不是杀死你们老二的人可不关我什么事,我们圣教的叛徒只有我们圣教的人才能杀。”
“这么说来,是非动手不成了。”
“我还怕了你不们成!”
眼看着他们马上要动起手来,站在大牢门口的凉薄忽然插话对黑衣女人道:“你只是想杀程肃,为什么却要对所有的犯人下毒?”
凉薄见到这五个号称荆楚六杰的人颇有侠义之气,他们眼见程肃这个可能是他们仇人的人毫无还手之力,却不动手,一定要问清楚是不是凶手,心里就将他们划到友军一边。
他现在已经明白大牢里的这些人都是中了这魔教的红衣女子的蚀骨散,但她只是为了除去程肃这个她所说的魔教叛徒,掌柜全身被锁,连琵琶骨都被穿透,根本用不出武功,牢里看守的狱卒捕快身手一般,也不是她的对手,那她为什么却要对所有的犯人下毒?
在凉薄的当值时间里,要是所有的犯人都被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