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是刑侦学里的最高艺术,它可以像解剖学一样分析透视整个案件的脉络骨骼。也可以像心理学一样,改变一个人的认知与思维。
一个好的法医,可以通过细微的伤痕判断出死者的死因,死亡时间,甚至是在死前的一段时间内做了些什么。而一个好的审讯者,通过零散的叙述便能勾勒出案件的完整轮廓,甚至是一些连亲临案发现场的刑警都不曾发现的诡秘。
而我,就是一名审讯者,那些诡秘事件的倾听者以及组织人。
现在,我就将那些或惊悚,或灵异,或神奇的审讯案件组织好,呈现与你····
还记得第一次审讯,是在我刚进警队的时候。
那一年,m称发生了震惊全国的连环分尸杀人案,犯案者在短短半个月之内杀死并肢解了12人,受害者均为身着藏青色上衣的上班族。案发场所从人迹稀少的偏僻公寓到人来人往的写字楼电梯,各有不同,但相同的是案发现场都像极了地狱。到处散落着受害者的内脏以及破烂不堪的残肢。经过警方的大力侦查,终于在一个地下停车场内将正在犯案的犯罪嫌疑人抓获。听从案发现场回来的同事说,嫌疑人当时正试图将第十三个受害者的肚子剖开。所幸警方赶到及时,制服了他,要不然世界上又要多一个不幸的家庭了。
因为从物证到人证都有着确凿的证据,所以审讯就变成了一个照章办事的无用过程。因此这次审讯也就落到了我这个初入警队的菜鸟身上。
警长只吩咐了一句“本来我要陪你审讯的,但局里还有点事,就只能靠你了。这次权当练手,就算什么都问不出来也没事,小莫同志不要有心理负担啊。”说完就把我推进了审讯室,还故作体贴的缓缓关上了门。
呸,老秃瓢肯定又跑到办公室玩蜘蛛纸牌去了。
要不是审讯室里有**,我完全可以在门关上的瞬间甩出数十种骂人的姿势。当然,其中一大半都是跟审讯室的那些犯人学的。说到犯人···今天的犯人倒是异常安静。他从我进门起就一直低着头,一动不动的仿佛入定的苦行僧。
极度安静的氛围让我不由得也蹑手蹑脚起来。慢慢走到审讯桌后坐定,我略微颤抖着打开记录薄轻声道
“姓名”
“梁双”
“年龄”
“30”
“籍贯,工作”
“m省a城b市,业余摄影师”
我点点头,很清晰的思维,犯人作案时应该有着明确的目的性和自主性。
“档案上说你已经认罪了,你现在还有···”
“我说这些事不是我干的,会有人信吗?”
犯人突然抬起头打断道。
“当然没有,毕竟证据确凿。说句实在的,我就一新来的,你说什么也不重要,我帮不了你也碍不到你。现在跟你说话只是想了解一下变态的思维,为以后审讯变态作准备。”我看到眼前的杀人魔居然想辩解,心里顿时升起一丝不快。
“呵呵,是吗?我说什么也不重要吗?那无所谓了,我怎么说你也会听,也会信喽?”
说完他望向我,死人一般呆滞的眼睛古井无波。我忽觉浑身一阵阴冷,但还是点点头示意他是的。
“ 既然这样,我就讲讲真正的过程吧:
五年前,我来到y活动以及相当质量的coser吸引着我。作为一名摄影师,我为这些年轻美丽的coser拍照,合成,助他们成名。偶尔为了赚钱也会拍一些暴露的成人图册。”
“得,传播下流信息,又能给你加一条罪状了。”
我一边说一边在记录薄上写着。
“无所谓,我一个将死之人,这些小罪加多少也没事。请耐心听下去,警官,这些事也许会让你觉得我在撒谎,但还是请你耐心听下去。”
我再次点头,示意他继续。
“与我合作的有一个coser,叫慕雪尘,是个很有灵气的小姑娘。大学刚毕业,在一家报社做实习编辑。她在海斗路租了间公寓,我们经常在那里合作拍摄···警官,请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们合作的是家居cos拍摄,并不是什么别的特别合作。好了,请继续听我说,因为我的噩梦就要来了。
就在上个月29日,我与她合作了一组青衣春丽的家居摄影,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提前结束了拍摄。结束后,我回到自己家准备将照片修改合成,这是我的日常工作。打开电脑后我熟练的用图片编辑器打开照片,想像往常一样进行添光修改,但打开第一张照片时我就僵住了。照片里一个黑衣男人坐在慕雪尘身旁的椅子上,但我清楚地记着当时房间里就我与慕雪尘二人,那张椅子从开始到拍摄结束都一直空着。我急忙打开第二张,想看看是不是第一张只是映像出了问题。但不是,那男人还坐在椅子上,不同的是他本来看着慕雪尘的脸转向了镜头。
那是一张充满死亡的脸啊,天啊,尽管你能想象到吗?一个人的五官居然可以扭曲成那样,他的嘴角向耳根延开。一双细长的眼睛却恶心的竖着,鼻子深凹下去,最让人颤栗的是他那腐朽死亡的气质。当时我很害怕打开第三张,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我看了下去。在接下来的照片里,那个黑衣人从椅子上缓缓站起,一步步走到了慕雪尘身边,刚开始还是抚摸她,但很快就从抚摸变成了亲吻,那猩红的长舌在慕雪尘玉雕般的脸上舔来舔去,仿佛一个孩童在贪婪的吮吸着美味的雪糕,而而慕雪尘却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