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学生时代的每个学生放完暑假一样,阔别警局生活将近一个月的我,对工作充满了憧憬与热情。
“恢复的不错啊。”一大早,警长反着办公室灯光的秃头就从一旁凑了过来。
“谢谢关心,我也是仰仗着警局的帮助才能在这里活蹦乱跳啊。”我从办公桌上拿起审讯簿对着警长感谢道。
警长看我拿着审讯簿,笑了一下拍拍我的肩膀:“这可是我亲自给你挑的,是个很会讲故事的混蛋。你就权当听故事了……被拐者的话,他已经咬死了没见人。
现在我们在侦查下落,如果可以的话,你试试能不能问出来。问不出来就算了,当听故事吧。”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力负责这事。
“那就加油吧,对了,欢迎回来。”
警长再次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转身离开了警员办公室。
我深吸了一口气,跟着离开了警员办公室。
再次推开有些沉重地审讯室门,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恍惚。
这里是虚伪与谎言的聚集地,也是真实与坦诚的埋藏点。
同时,还是我噩梦的起源,通往真相的途径。我摇着头叹了口气,低头进入了审讯室。
从我走进审讯室,到坐下整理好审讯桌,坐在对面的犯人一直警惕的盯着我。
我翻开记录簿,开始认真观察起那个坐在对面表现的十分警觉的犯人。
他有些弓着腰,双腿微微蜷缩着。从坐姿来看,他应该有一米八五左右的高大身材。
头发油腻凌乱,加上有些微白的胡茬,给人一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感。
一双粗糙厚重的手被拷在审讯椅上轻轻颤抖着,看样子一定常干体力活活。
特别是那被衬衫裹住,微微隆起的臂膀,充满了力量的冲击感。
感觉这个人当人贩子的话,随便一个普通青年,无论男女。都能被他拎到黑煤窑卖掉。
“名字。”我拿起笔,开始了审讯。
“于陆安。”
“年龄。”
“53。”
“职业。”
“护林人。”
“护林人?有证件吗?”
“有的,我给你们检查过了,2008年签发。”犯人面无表情道。
“哦,那继续。
请问2013年三月五日到十日,你在哪里?“
犯人没有任何思考,张口答道:“找人,做准备。”
“找人?找新的目标吗?做准备?是指绑架准备?”我话音刚落,就听“碰”的一声,那个坐在对面的犯人,面目狰狞的在审讯椅托板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砸痕。
“我到底说多少次你们才能相信,不是我,是树林里的那群怪物!我是在找那些因为这是失踪的人!
你们都是废物吗?只会信口开河的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为人民服务。
但我坦白了!结果呢?不相信。还要给我强加罪名!”说着,犯人又恶狠狠地砸了一下托板。
“于陆安,注意你的言辞和行为!我们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要积极配合我的工作。懂吗?”我厉声道。
犯人叹了口气,点点头:“是我有些激动了,你有啥事,问吧,我会配合的。”
“案件记载,失踪者家长举报说他们的孩子在见到你之后,就失踪了。有没有这回事?”
“有。”
“然后还有两个当地村民去找你,之后也失踪了,有没有这回事?”
“有。”
我合上笔盖,盯着他道:“这些事都有,那我问一下,他们人呢?”
犯人低下头,避开了我的目光:“被树林里的怪物抓走了。”
“怪物?”
“对……但……你根本不会相信我的,对吧。”犯人继续低着头。
“哦?只要是真实的我就相信,说说吧,怎么回事。”我饶有兴趣道。
听我这么说,犯人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真的?”
“只要是真实的,我都会倾听。”
犯人见我这样说,恩了一声,便开始了他的叙述。
“第一次见到那些怪物,是在一个深夜。
当时我正坐在护林小屋里调整我的猎枪。突然树林里响起了一阵杂乱的声音。我以为是野兽从树林深处跑出来了,便拿上猎枪打算把它们赶回去。
结果我出来的时候,正看见有几个黑影从树林外围晃动。
我悄悄地靠了过去,拿起望远镜,打算确认一下目标在进行驱赶。
如果刚好是可以猎捕的野兽,说不定可以直接攻击,不但能吃上野味,还可以把兽皮卖到城里,赚点外快。
然而我从望远镜里看清那黑影的真容时却吓得猎枪都掉在地上。
那几个黑影根本不能用生物来形容,扭曲的身体像使用污秽的烂泥堆积出来的,烂泥的顶端有着数个排列整齐的空洞,而在空洞里隐约能看见几个短触须不停地蠕动着。
不知道他们通过什么方式移动,但移动的速度很快。我掉落猎枪的声音好像被他们注意了,只见在他们顶端的触须晃动一阵,然后指向了我。
暗叫一声不好,我拾起猎枪就往护林人小屋跑去。
远处的怪物如同飘在空中一般,无声无息的追赶着我。
还好我并没有离木屋很远,几步就跑了回去。
然而等我刚进屋关上门,就听见门外传来‘咚咚’的撞击声。
我逃跑的时候,与那怪物距离足足有七八百米,但它们却是近乎在瞬间就赶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