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婶气的不行指着他大伯道:“你去把老三叫出了,你看看你分家的时候一分好处也没有,现下还得回来收尸偏要回来尽孝,可这烂酒鬼倒好,老东西活着时候对她百般疼爱,有甚好处都给了他,如今死了,他倒是不管不顾,喝醉了睡大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老东西,现在你可是知道谁最是有孝心了吧。”
说话间他大伯早已经进了里屋,只听的一声!‘哎呦!’:“不好啦,老二,老三醉死啦!”
老二抢进门用手一探:“哎哟!这,这没气啦,手脚也冷啦。”
她大婶也进了去,瞧了一眼:“好嘛,这死都死一块了,这娘俩还真感情深。”
老大不耐烦:“好了,你就少说两句,都成什么样了。”
她大婶一下就炸了:“你还能耐了,老娘说两句怎么了,你出息了,这一下死两人,办丧事钱你到是出啊,别找老娘我,当老二的面今天就把话说开了。”
老二道:“嫂子你说就好。”
她大嫂道:“既然这样,亲兄弟明算账。”唤办白事的问道:“黄家这一下死了两人,你给合计合计,估摸着要花好多钱?”
办白事的道:“这分薄葬与厚葬,这薄厚不同自然是价格不同啦,家族兴旺与否也跟薄厚有关!”
“薄葬怎样?厚葬怎样?”
办白事道:“自古以来,凡家中长者去世,先是做三天三夜法事,然后是鼓乐送葬,选处好地安葬,称为聚寿、聚气、聚福,场面越是热闹越大越好,子孙后代也就越是兴旺发达,这就是厚葬了,墓地修的大风水就吃的多,这也就是以前皇帝生前就开始选地修陵墓,这也是为什么人家一出生就能做皇帝,一个家族几百年的贵族的原因了。”他故意的夸大厚葬,只字不提薄葬,这样他就可以多赚。
老大问老二道:“你看怎么样?”
老二道:“你弟媳怀孕8个月余,过段时间就要生产了,这里外都需要花销,老弟我也是扛不住啊,既然这有关风水问题,我看还需从长计议。”
她大嫂道:“还从长什么,这屎都到屁股了,你不拉,想憋死么?这事情你不好表态,那嫂子就说一下我的态度,我们即不学皇帝厚葬,也不薄葬,前年李四家怎么做我们也怎么做,至于花的钱,看下老东西有没有留下官财本,老三猪圈那里面不是有几头猪拉去卖了,两亩多田,虽说不值钱,倒也能卖点,这房子有人要的话也卖了,我看也差不多了,要是不够,你和老大分摊。”
办白事的说道:“这房子怕是卖不出去了,一下死了三人谁要哟。”
老二道:“嫂子说怎样就怎样,嫂子你只管做主就行了,房子卖了那小侄子住那里啊?往后谁看管啊?唉,弟媳她现下又是那种情况……”
她大嫂笑了:“这不是开玩笑吗?嫂子我是那种人么?至于侄子吧我看可以去县里洗碗端菜自立更生。”
黄昌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们卖猪卖田,我无话可说,我不想奶奶,姐姐,父亲的灵位无处安放!至于我以后生死与你们无关!谁要是敢动这房子,修怪我无情。”他冷视一圈,便出了门去。
老大叫道:“你去哪里?”
黄昌旺道:“去考试!”旁人不懂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位至亲至爱的人,一夜之间所有活在世间的念想全部毁灭,这种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他这内心的滋味了,所以他现在的任何行为都变的何情合理。
他可以一夜也长大,也可以突然崩溃,可以发疯般的无理取闹,似乎自己的身体住了许多不同的自己。
他一夜沉思,思绪千万,胡思乱想,想过也一死了之,免得受着穿心苦楚,这世间似乎好像没有他留恋不舍的东西了,往后余生,他再无依靠了啊……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一面黑暗一面黎明。正是人生最绝望之时,也是希望起航之日,世间再也没有是我可以失去了啊……”
“从今往后,我便是姐姐和奶奶在世间的延续,是她们的希望之光。”
他现在唯一的念想是姐姐没有死,也不想听到姐姐被打捞起来的消息,也希望永远不要听到,这样姐姐就可以永远活着。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对天发誓,他将来一定要做一个大事的人,让所有的人仰望他这个无依无靠的人,想做大事就得学习。
她大嫂骂道:“这小子,家长都死光了,不在家守灵,还考什么,谁供你读书?”忙叫老大拦住。
老大叹了一口气:“算了,随他吧!”
她嫂子道对办白事的说道:“李四家花多少钱,我一问就知道,你按规矩做,一分都不少你的,你要是不安规矩多收一毛,我一分都不给嘞,知道吗?”
办白事心里暗骂‘这女人也太精明了,一点便宜都赚不到’,嘴上应程到:“是,是,那是自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