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把他们带到公司,给他们五个人签了劳动合同,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比如“好好干”之类的,然后便去忙自己的工作了。走之前交代说各个店铺会派人过来接他们,让他们安心等着。
没过一会便有两个男人过来把那三个同学接走了,隔着会客厅的玻璃,陈启辰能看见那个hr熟稔地跟那两人男人打招呼。而陈启辰和苏秀等了很久,来接他们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hr虽然在办公室里,但也在留意他们这边的情况,她走过来抱怨了一下那家店的人没效率,然后打电话催了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就在他们两人都没了耐心的时候,一个大约三四十的男人出现了。此人长得尖嘴猴腮,头部也秃顶了一块,他的背有些驼了,头总低着看地下,眼神也飘飘忽忽,看起来就是一个在单位被老大骂废物回家被老婆说无能,在谁面前都抬不起头来的中年男人。在陈启辰看来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猥琐气息。他尴尬地对hr笑笑,露出一口烟吸多了才有的黄牙:“不好意思啊李姐,堵车来晚了。”
“没事没事,赶紧的吧。”hr摆摆手,“一会老刘又该骂你了。”
“是啊,我也愁着呢。”那人赔着笑,然后对陈启辰和苏秀自我介绍:“两位小帅哥,我叫朱军,以后大家就是一家店的同事了。现在跟我走吧。”
陈启辰和苏秀跟在朱军后面走出了办公大楼,正值七月,除了空调房外面的热浪便扑面而来。这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很繁华的地段,尽管楼房盖得都很高,但看起来都是有些年头的老房子了,间隔还有些烂尾楼夹杂其中,里面也乱七八糟地住了人,偶尔还有流浪猫在街头脚步轻灵地走过。
陈启辰觉得有些失落起来,这和那晚他在飞机降落时看见的实在差太远了。他臆想中这座城市应该是个高楼林立的地方,装修精致的大楼里,大理石地板能倒映出男士擦得发亮皮鞋和女士裙底的风光,大家掐着表赶路,每个人都是精英的模样,去往各自的战场。
而这里,就像被造物主遗忘了一样的脏乱差,街上甚至还有乱丢的垃圾,这让他不由得心里有些落差了。苏秀看起来也是一样的,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对方比他还小一岁,并不太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表情。苏秀掏出烟来,递给陈启辰一根,陈启辰接了过去,他又递过火来帮陈启辰点着,忍不住小声抱怨了一句:“妈的什么鬼地方!”
他们点烟的时间朱军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苏秀的话他是听不见的,但是他看着两个人没跟上来,不得不停下脚步等他们。苏秀又给朱军递了根烟,朱军接过去的同时胖子已经把火也给送到了。不得不说苏秀做人和交集方面倒是有一套的。
大家都是男人,一起抽根烟也就能套套近乎了,陈启辰和苏秀称朱军为军哥,然后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大多是些工作上的事情和店里的人如何如何。第一次出来工作的人总是喜欢问这些,好像问了就能安心一样。可这些问题其实都是些很模棱两可的东西,问了也不会有什么答案,或者就算别人跟你说了,也未必真的就是那样。
朱军看起来瘦瘦高高的,走路起来极快,陈启辰和苏秀也不得不迈大了步子,才能勉强跟在他身边。这座城市的人走路都很快,大家都步履匆匆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忙。这在陈启辰这个在海滨小镇长大的人看来是有些无法理解的,他家乡的人们一天能睡三次,吃五顿,大家睡醒就去吃下午茶,晚上吃完饭就出来喝茶聊天,大半夜还宵夜,完全是很舒缓的节奏。
而这里完全不一样,不管人们穿着怎样的服装,西装革履或者看起来不明分文,每个人的步子都很快,这座城市就像是上了发条的钟表,每个人都是部件,大家有条不紊又极有速率的运转着。
朱军带他们走了大概十多分钟的路,就在他们被热浪灼烧地忍不住地时候,终于走进了地铁站。朱军问他们要了零钱买了三张票,说先带他们到宿舍放行李。地铁是hn所没有的,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种声音很轻速度极快的交通工具,只觉得格外新奇,想着这个比公交方便和舒适得多了。
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地铁已经穿越了一个区,从长宁到普陀。朱军示意他们下车,叫什么站陈启辰忘了,他一直是个路痴,也不太认得路。只记得跟着朱军又是走了很久,最后越走两边的建筑越是破旧,最后拐进了一个给人第一映像破破烂烂的小区。小区门口有卖东西的,蔬果鱼肉之类的,也就几个人,说是市场也有些勉强了。两边的路上都是一些脏水和垃圾,陈启辰和苏秀对视了一眼,然后均是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居住的环境是好不到哪去了。
他们的想法很快得到了验证,居住的环境岂止不好,简直烂到了让人发指。这些简直看起来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走进去满是斑驳的墙壁,看起来已经年久失修了,住在这里的大多数是些老人和一些看起来没什么钱的人。企业在这里租了两间房子,分别还有一个床位,所以他们没能住在一起。陈启辰住在七楼,而苏秀则住在另一栋楼的二楼。
房间看起来就更加惨不忍睹了,天花板的粉墙已经脱落了,能看见一块一块的水泥墙来,四壁破旧的就像历经了上百年光阴般发黄了,墙上贴满了遮丑的报纸。没有窗户,惟一透风的阳台上挂满了衣物,老旧的空调有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