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启辰就尝到了恶果,厨师长不悦的皱着眉头,对这件事不置可否,但是他指了指冻库里的两大框辣椒,“陈启辰你切完它,然后拿保鲜膜封上,明天要用。”
陈启辰一愣,随即感觉心凉了半截。这很明显就是裸的报复,重点不在切辣椒上,而在于辣椒的存储。辣椒切开了就算再怎么封膜冰冻,明天切口那部分多多少少都会烂掉,而且现在是夏天,三十多度的高温,这无疑加速了辣椒的变质。两大框辣椒坏掉的话,不管是赔钱还是挨骂,都够陈启辰难受的。
说到底陈启辰和苏秀还是太年轻了,他们只是十八岁的孩子,在久经社会的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事情的结果是那天晚上所有人都走了,陈启辰一个人站在荷台前慢悠悠地切辣椒,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苏秀倒是想帮他,但是被他的老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给带走了。
厨师长以为这样就能整到陈启辰,的确如果是在没遇见陈思远之前,他已经惊慌失措或者心态爆炸。但是经过这么多事情加上被陈思远的性格给潜移默化的影响,他早已经比以前从容太多。
陈启辰等到厨房的人都走光了,把制服换下,拿着厨师长留给他的钥匙慢悠悠锁了门,吃宵夜去了。人是铁饭是钢,这句话果真一点没错,别人要整你,你心情糟糕,饿着肚子心情会更加糟糕。如何能有效地打击到那个整你的人?让他看见你过得很好,潜台词是你的打击对老子没用!
我就是不生气,就是不糟心,看谁糟心。陈启辰颇为得意。
吃过宵夜已经是凌晨一点了,陈启辰就近找了家网吧开了包夜,玩了一会游戏开始睡觉,定了凌晨六点的闹钟。吃饱喝足睡觉,美滋滋。
六点钟路边的一些早餐铺子已经开门了,陈启辰站在天蒙蒙亮的街道上伸了个懒腰,买了豆浆油条,慢悠悠地朝店里走去。商场总会留一个小门给加班的员工方便他们出入,陈启辰走到店里的时候早餐也刚好吃完,进入厨房,开始作业。
最早的班次是八点,也就是说他有接近两小时的时间可以切完两筐辣椒,这对他来说已经驾轻就熟了,时间绰绰有余。只是手上因为辣椒引起的肿痛依旧没有消除,反而有点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狗东西,真狠,又想骂我又想让我赔钱。”陈启辰嘴上骂骂咧咧手上不停,一根根小米椒在他手上滚动,变成片状砧板满了就装框,再抓一把,无尽的重复,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滞涩。他不由得有点庆幸自己有好好练过刀工,不然切到别人都上班了他也切不完。
大概是没人干扰加上自己心态调整的很好,两筐辣椒被陈启辰用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切完了,他给辣椒封膜,放入冰库,最后整理卫生,确定所有细节工作无误,关门走人。
这时候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宿舍楼下猫着,等到所有人都去上班之后,溜到宿舍里洗澡,然后美美的补个觉。其实陈启辰是想去酒店开房睡的,这样会舒服太多也不用想做贼似的等着别人走完再上去,奈何如今已经有点囊中羞涩。他已经计划好了,等到睡醒了打电话请个假,说老子手肿了要去看医生上不了班了。先让你们找不到老子,让你们不爽一阵子再请假,想搞我又没理由,完美节奏。
搞我?你他么以后别走街上给我撞着,非把你头都给打烂。陈启辰恨恨地想。
陈启辰倒是爽了,但是苏秀却遭了秧。早上何顺打开冻库一看,发现两筐切好的辣椒保存的非常完美就连切口都让人挑不出毛病,接着又发现陈启辰根本没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一通火气直接撒到了苏秀身上,可怜的胖子就这么成了受气包。
陈启辰不知道哪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得出胖子非常的不开心。那天下午休息的时间他溜出来找陈启辰喝酒,花完了自己身上最后的几十块钱,然后郁闷地回去上班了。
陈启辰知道这样下去明天自己也还是不会好过,但也没什么办法改变,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实习真是没法继续下去了,陈启辰心想。
但是俗话说的好,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胖子心情不好陈启辰也即将技穷的时候,就业办的老师终于发来了解决方案。短信的大概意思就是他们已经和店铺沟通好了,这边随时可以辞职,而且明天就可以联系新企业的人事,办理新店的入职。
当时除了爽之外陈启辰也不知道该怎么相容自己内心的感受了,片刻之后短信被陈启辰转发进入胖子的信箱,同时他动身前往店铺准备提出辞职。
那个蛤蟆一样恶心的厨师长没那么轻易就如了他们的愿,首先借口忙不给他们办理离职手续,就这么推脱了两三次,无奈陈启辰只好在楼梯间等到客人少的时候,同时也等胖子下班。
事实证明陈启辰又天真了,不想给你办理的人永远都不会给你办理,不管是不是忙。最后还是胖子求着他的副厨老大,副厨跟主厨,也就是亲爱的蛤蟆先生说了两句好话,辞职的事情才算搞定了。
蛤蟆先生看着他们在离职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脸色真是阴沉到了极点,以及恶劣的态度和不耐烦的声音说,“过了今晚赶紧搬走!”
陈启辰还沉浸在终于摆脱这破地方的喜悦之中,被这声拉了回来,他看了胖子一眼,胖子也在看他,随即他们同时伸出双手,竖起中指,“谁稀罕你那破宿舍,我们今晚就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