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餐开始,许若轻就发现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正宁今天竟然没有拿着他的小铜镜照镜子自我欣赏,而是一直独自坐在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皱眉,这样的举动太不寻常。要知道,从许若轻认识他那天开始,每天她的早餐时刻就是他的自恋时刻,许若轻吃早餐,他就会在一旁照镜子,打理自己。
但是今天他一不照镜子二不注意形象,简直是许若轻大跌眼镜,心中不由暗自猜想正宁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此刻,正宁随意的靠着亭子的柱子,呆呆的注视着院中的花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时不时会露出的甜蜜笑容,或是时不时皱眉思考。远远看去,犹如青春期怀春少男,或喜或愁。
小亭之中,许若轻虽然一直在给药草分类存放,却还是会时不时偷偷观察正宁,只是越观察,她就越好奇。内心的八卦之魂愈燃愈烈,许若轻此刻非常迫切的想知道造成正宁这一怪异现象的原因。
但是正宁对她一直有种似有似无的敌意,去问他肯定也不会说,更何况八卦怎么能找当事人了解事实真相呢!琥芝平时只关心灵力和毒物,封靡只注重修炼,米唐只喜欢睡觉,三妖一向不爱打听对方的私事,不爱八卦,多半也不知道原因问了也白问。
如此这般想来,竟是无妖可问,许若轻不由在内心重重的叹了口气。身边妖不少,可是却连一个能和她一起聊八卦的都找不到,也不知道到底是她人缘太差还是怎样。
正当许若轻在一心二用一边整理草药一边胡思乱想感慨的时候,琥芝突然抓住了她的双手,用平日里冰冷的声音说道:“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剩下的我来。”
“诶?”对于琥芝突如其来的提议,许若轻感觉一头雾水,不是做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不让自己整理了。
面对许若轻的疑惑,琥芝没有解释,只是用目光瞟了一眼许若轻手下整理的草药。许若轻随着琥芝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边的草药,才恍然大悟:自己这是被嫌弃了。不过,也怪她自己,此时她手边的药草分类已经被全部弄混了,一眼看去,竟比没有分类之前还要混乱。想到是因为刚刚走神观察正宁而忘了自己犯的错,许若轻不由有些心虚,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在心中自责自己太不专心了。
对于许若轻的如何,琥芝毫不关心,只是动手将装着药草的盒子全部拿走,然后回到了她原本的位置坐下。
如此一来,许若轻便闲了下来。
一阵秋风瑟瑟而过,院中的树枝微微颤动,树叶潇潇洒洒般落下,随后被风一卷,便散落在了庭院中的各个角落。
“今天怎的都未出门?”
正当许若轻无所事事的等待着侍女上新茶之时,一声轻柔的女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她抬头一看,竟是慕影。
今日的她慕影似乎与往日不同,及踝的长发未梳理成髻,而是随意的披散在脑后,一袭淡粉色宽袖交襟长服宽宽松松的穿在身上,隐约能看到她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此刻的她浑身散发着一股慵懒、妩媚的气息,格外让人(妖)沉迷。
这样的慕影,让许若轻不由看呆了,一时竟忘了回话。
原本随意靠着柱子的正宁,在感受到慕影气息的那一刻,便摆正了身子,并将炙热目光投向了她出现的方向。在看着这样的慕影,他的心情无疑是激动的。在听到慕影问话的时候,他立即欢喜的回答道:“之前是需要出门采药草,但如今却是不需要了。”
“原来如此......”慕影拉长了余音,轻声道。
静谧片刻后,她看着正宁缓缓问道:“那今日你可有空?”
正宁闻言愣了一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于是急忙点头道:“只要是你,任何时候都有空!”
之后,正宁便随着慕影姗姗而去,徒留许若轻与桔槔一行在亭中。
他们停留的时间太短,米唐甚至未从睡梦中醒来。
许若轻瞧着其余清醒的三妖皆无惊讶之色,仿佛知道什么一般,脑中更觉迷茫,为什么她只是一愣神的功夫,慕影怎么就把正宁带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俩什么关系?难道正宁上午的反常表现是因为慕影?
众多疑问盘旋在脑海中,却是无妖帮她解惑,许若轻不由郁闷至极。
许是觉察了许若轻的疑问,桔槔轻轻走至她的身旁,从容的坐下,随后语气平和的说道:“慕影跟我一起过来是专门找正宁的。”
许若轻闻言,眼中惊讶之色难掩,不由稍稍侧身看向他,想问原因,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他们昨日在茶楼可是不欢而散的。虽然不知道桔槔的想法,但至少许若轻是觉得昨天那场谈话是对桔槔来说应该是不愉快的,毕竟自己最后什么都未说。
桔槔将身体侧转,面向许若轻而坐。于是,许若轻纠结的眼神和那副想问而不敢问的模样,便尽入他的眼帘。许若轻的这番模样,让桔槔嘴角微扬,心中泛起一丝喜悦,相处了这段时间,他果然还是了解她的,好奇心重的小家伙。
许若轻因着心中的纠结,并没有注意到桔槔的神情,而当她再度看向桔槔时,桔槔已收敛了神情,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温和。
桔槔大致知道许若轻心中的疑惑,于是从容地轻声提醒道:“你忘了,昨天在庭院慕影和正宁是一起走的。”
经桔槔这一提醒,再联想到正宁喜欢慕影,以及正宁上午的表现,许若轻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