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张云算不上草民,但那也要看是跟谁比……”
“停!”张云刚说到这,何俊倒是忍不住摆手叫停了。这让张云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也住了口,开始洗耳恭听。
“既然你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为何还要在这里闹得如此之大?”
“这不是何大人先引出来的事儿吗?假如说当时何大人不跑,此时又哪里会搞出这么多事来,说到底还是何大人不对啊!”
“另外在下再说一句,此事不必再提,在下自有应对办法,至于具体如何操作?就不劳何大人关心了!”
“嘿嘿……”待张云说完,何俊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
而当此时,张云亦笑了。“何大人可是在想着,此刻在下乃是将死之人,现在说啥都是空?然而在下想要告诉你的是,这么想你就错了!”
“朝廷现在正在全力平定朝鲜的倭乱,再加上西南的杨应龙又死灰复燃,因此,这事闹到最后绝对会不了了之,就算有反复,哪也是将来之事了。至少短期内朝廷想要对付在下,还得靠那些勋贵。”
可何大人也在勋贵府邸里住了那么久,想必那些人的尿性如何,何大人应该心中有数才对,说句难听点的,在下想让他们怎么死,他们就得怎么死。至于东厂和锦衣卫上门,或许在别人眼中乃是破家之祸,先不论在下如何应对。好像何大人提起这两大特务机构之际,也没有多少畏惧之心呀!”
“你怎么能够和本官比?你知道本官有多少同年吗?区区厂卫,猪狗不如的东西。又如何能奈何得了本官?”见滔滔不绝的张云提到自己,何俊当即傲然道。
对此,张云笑了笑,也没有反驳他,因为这就是事实,虽说现在顾宪成还没有组建东林党。但此刻东南沿海的大地主阶级们早已经借助海贸带来的巨大利益,在朝廷中织就了一张巨大的网。
别说什么厂卫,哪怕就是张居正和冯保以及李太后三人组这个大明朝最有权势的组合,处在最巅峰之际,那也是只敢在土地上打转,丝毫不敢提海贸生意……
至于万历那就更是个笑话了,往全天下派了那么多的太监。最后收上去的银子数目,也是感人的很。为此还背了几百年的骂名!
而真正出卖了大明利益的海商们,在大明的形象那可不要太好。到处修桥补路,搏取善名也就罢了,还大肆赞助穷苦读书人,学吕不韦……
此刻,张云看着一脸傲然的何俊,一股杀意直冲头脑。恨不得现在就叫人进来,将不知廉耻的这厮给剁成肉泥。损公肥私也就罢了!做汉奸你还做得有理了?
只可惜,张云早就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前身今生加起来好歹也快而立之年了,到了这个年纪,早已经明白,冲动解决不了任何事,相反还会坏事!
因此,张云故意抬头看了看天色,方才肃然出口道:“天色快亮了咱俩也废话少话,一句话,你把你知道的哪些关于海商们的信息,全部都默写出来。”
“小到某个海商的喜好,大到东南沿海的海盗信息。这些你都必须详细的写下来,当然,为了能够让你安心下来写,待会你那宝贝女儿就会来此为你磨墨……”
撂下这句,张云转身就出了这茅草屋。威胁之言压根就没出口,因为看这何俊亦是聪明人,当不至于在小事上隐瞒。
而自己需要的正好就是这些小事,至于那些能够用来给海军补给的岛屿资料。说实话,何俊敢写,自个还不敢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