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成杰带着哭腔,指着自己满脸的血水,声泪俱下的让秦武找出凶手来时,活像一个被邻家大哥欺负了的孩子。
秦武自然是好言安慰了一番,又赌咒发誓的要把殴打周大夫的凶手尽快捉拿归案,绳之以法,这才算是把周成杰安抚下来。
至于到底要不要抓,又能不能找的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是看着周成杰凄惨的模样,秦武也不禁暗自得意,不愧是自己调教的兵,果然是任性啊,只是可怜自家的厨娘以后又要多准备一个人的饭食了。
而围观的儒生夫子们不是没人看到刚才那一幕,可当他们想要迈出脚步去阻止时,不禁看了一眼周围的大兵们,万一自己也被打该怎么办,自己这小胳膊细腿的可打不过这些凶残的大兵,不去吧,又有违自己信守多年的君子之道。
总算他们下定决心要迈出那一步时,张根硕已经揍完了周成杰第二次,早已离开现场了,儒生们这才急忙把周大儒围了起来,言语关切的安慰起一脸污血的周成杰来,一边低声骂着大兵粗俗不堪,一边又畏畏怯怯的恐怕厢兵们听见。
很快,周家的仆役,家丁就把自己老爷抬回去了,临走之前这周大儒还拉着秦武的袖子,声泪俱下的要秦武抓到凶手,给他报仇,秦武自然是笑眯眯的答应下来,还专门派了一队厢兵沿路保护,只是可怜周成杰此刻对厢军惊惧不已,极力拒绝了秦武的好意。
经此一事,原本眼睛高高在上的儒生夫子们,自然再也不敢无礼对待这些大兵了,就连刚才几个出言不逊的儒生,也婉转着和厢兵说了两句好话,生怕自己也痛挨一顿狠揍。
无形之间维护秩序的厢军士兵腰杆好像都挺拔了些,秦武看到后这些厢兵亢奋的腰杆,不禁摇头暗道,最近伙食费是不是太多了,肯定是最近腰子吃多了,下月开始要削减些伙食费才是。
辩论大赛还是在众望所归中开始了,这些古板的老学究甚至自己先内斗了几场,内部先选出要参赛的三位选手,只是可怜了周成杰这位种子选手,还没有等到出场便先是铩羽而归了。
看着这些名扬州府的大儒先生在那里引经据典的争论高下,王凌云早就等到不耐烦了,看着好不容易选拔出来三个对手,便率先开口了。
王凌云看着三人,自信道:“诸位夫子,还是你们先请把,不然一会儿就没机会说话了。”
居中的人叫刘正建,是个古板的老学究,理学的坚定支持者,在广州附近有几分声誉,这次来番禺闹事就他最为踊跃,身着一身白色的儒袍,白须飘飘,倒是颇有几分卖相,只是见他左眼上乌青一片,走路一瘸一拐的,却是让他的儒雅形象大打折扣。
看到王凌云开了嘲讽,周正建也不甘示弱,张口便道:“黄口小儿也敢妄言,今日不用这两位夫子出手,老夫一人足矣。”
这也是群讽啊,你自己来好了,当初还写啥求援信啊。
旁边的两位也不搭理他,一个叫崔光世的率先说道:“王家小儿,你书中说风是由热气升腾,凉气入侵所致,可我儒家经典早有解释。”
“风乃八向,曰明庶风,清明风,景风,凉风,閶闔风,不周风,广莫风,融风,皆乃是风虫所化,凡是八风皆有风虫所属,不然你以为“風”字怎么来的,古人造字时就早有解释了。”
崔光世说完便得意洋洋的看着另外两位同行,你们争来争去,终究还是老夫先出风头吧,看着周围上千人的眼睛都看着自己,崔光世不由的飘飘然起来,身形也无形之中挺拔了几分。
王凌云对这些话自然没什么可辩解的,继续微笑着道:“其余两位夫子可有什么说的么”
刘正建在也没忍住,刚才崔光世就抢来他的风头,此刻哪敢在让,急忙说道:
“哼,王家小儿,不要说我等欺你年幼,道义之争可没有仁慈可讲,更何况此乃为先贤正名,如你著书所言,雨乃是云气所化,云乃雨之微聚而成,而雨是夏则为露,冬则为霜,温则为雨,寒则为雪,此乃大谬。”
“而我认为,雨从云中来,有龙王所辖,龙王主管行云布雨,我大宋皇帝徽宗在大观二年便下旨封五龙王爵。
青龙王为广仁王,赤龙神为嘉泽王,黄龙神为孚应王,白龙神为义济王,黑龙神为灵泽王,凡水所属,皆有其辖,雨水自然也在其中,不然你以为各地所属龙王庙是怎么来的,陛下为何封之为王。”
刘正建一口气把云雨二事说了,不理会那龙套君幽怨的目光。
不料崔光世又插话道:“依我所看,云乃山川之气汇聚而成,雨乃地气上升所凝结而成。”
那个依旧没插上话的龙套君更幽怨了。
他姓龙,名为套,可不想真正当一回龙套,急忙开口道:“两位说的对。”这才算说了句话。
王凌云还是一脸微笑,“诸位先生既然说完了,那我便要开始了,诸位还请仔细看。”
王凌云说完便让人搬上只牛油大蜡点燃,这大蜡足有小腿般粗细,长约半丈长,很快又卷了只大纸筒,大口罩在烛火之上,然后现场用纸做了个风车。
只见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本来静止不动的风车,接近纸筒较细一端时,呼呼的飞快转动起来,而离开便渐渐停下。
崔光世三人看着这神奇的事情发生在面前,还是有些不信,王凌云晒然一笑,让几位老夫子亲自实验一番,结果自然是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