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咚’的一声巨响。
顾叶一行人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
便被关在了一个硕大的玻璃罩中。
身姿修长的徐墨谊,微扬起精巧的下颚,以一种俯看蝼蚁的冰冷目光,鄙夷地斜瞥着被困在玻璃罩中的几人,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嗤笑,“一群白痴。”
池于信,周梓安和顾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纷纷震怒地踹着挡在他们身前的玻璃罩,然而这玻璃罩坚硬如城墙,根本就撼动不了。
顾叶咬了咬牙,瞪着徐墨谊道:“你敢动我弟弟一根毫毛,我便要你十倍偿还。”
“徐墨谊,你把我们关起来做什么?”周梓安显然也难以理解徐墨谊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而向来脾气暴躁的池于信,在踹了玻璃罩几脚后,忽得保持了静默,他凝起黑眸直直地望着徐墨谊,眉宇间染了几分复杂和难懂。
对于顾叶的威慑和周梓安的质问。
徐墨谊连理都没有理一下,只是垂下纤长的睫毛,冷漠地转身,缓缓地将怀中的顾橙放到了不远处的手术台上,继而往顾橙的身子上,装了很多用来检测生命指征的工具。
只是在观测到顾橙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弱时,徐墨谊的脸色倏地变了,他捏在顾橙肩膀上的大掌,忽然攥的死紧,紧的陷入昏迷的顾橙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不可以死,你怎么可以死?”
顾叶瞧着徐墨谊那紧张的样子。
一度怀疑这人是不是有恋童癖。
然而,徐墨谊讲出的下一句话。
立刻就打消了她这愚蠢的想法。
“你知道我在你的身上花费了多少的心血吗?”徐墨谊闭上轻颤的眼睑,将有些扭曲的面庞,凑到顾橙的肩窝里,无助的发怒道:“这些年来,你是我唯一的,也是最成功的试验品,所以,你不可以死,不可死……”
大概是吼得累了。
他突然安静下来。
氤氲的黑眸中,有泪水在凝结,沿着他那通红的眼角,一滴一滴地滑落,“求你,你不要死,你死了……他怎么办?”
一直保持静默的池于信。
在听清徐墨谊说出的话时,眸底的淡定之光,忽得随风飘散,他用力地拍打着玻璃罩,激动问着其他人听不懂的话,“你所说的,是不是他?”
然而,徐墨谊却意外地听懂了。
他蹭得从顾橙的肩膀上抬起头,淡漠的视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难以置信。
随后,他皱起眉头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
问完之后,他似乎并不怎么在乎对方的答案,反而踱步到与顾叶等人正对着的那扇门后边。
在他抬手推开的那一刻……
众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只见在那扇门后,展现在他们视线里的,是满目的血红和死气。
而在这一片红色当中,最为显著的,却是正中央竖立的水晶棺。
水晶棺中那个精致美人。
如同橱窗中的陶瓷娃娃。
虽然拥有雪白的皮肤,乌黑的发丝,还有昂贵的服装。
但是……
无论是他那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还是他那毫无起伏的胸膛,都在无声的诉说着,他是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