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是一个老者。
老者,“你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出手救人。”
少年,“百合不能活。”
老者,“为什么?”
少年,“百合已是南风国皇上的眼中刺,皇上一定会派人追杀。而百合一介孤妇,手无缚鸡之力,以白歌的性格,一定会多管闲事,出手保护。我不希望白歌趟这浑水。”
老者,“你嫌百合拖累白歌?”
少年,“恩。”
老者,“就这一个原因?”
少年,“白歌终究心善。但愿她能以此为戒,多长几个心眼。”
别轻易相信人。
尤其是男人。
尤其是位高权重的男人。
老者,“你不怕她连你也不信了?”
少年,“她本来不信我。”
老者,“你活的真失败。”
少年,“恩”
经郊外。
白歌建了一个衣冠冢。
百合已经火化。
她看了下旁边,那里曾是三姐的坟墓。
一年之前。
她葬了血肉至亲的三姐,。
一年之后。
她葬了相依为命的百合。
她如今才十四岁,却熟练的学会了挖坟,这死亡的折磨,究竟何时能休。
百合说死而无憾,但又怎么可能真的无憾,若帝君光明磊落,百合今天便不用求死,若帝君贤德,吴家惨案,就不会发生。而自己,岂止有憾。
岂止。
她这一生,都摆脱不了愧疚。
忽而。
有人靠近。
来人一身红衣。
来人抱着白歌,“若要论愧疚,应该由我来愧疚。我身为你的姐姐,却瞎了眼,害的自己几乎丧命不说,丢了五尊令,还害的你千里迢迢来南风,替我报仇筹谋。”
白歌,“三姐。不怪你,怪我。”
红,歌,“不,怪我。”
白歌敛去情绪,从红,歌的怀中离开,扯一抹勉强的笑,“三姐,我没事。”
红,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走了。
帝台最高处。
南风国的皇帝已经站了很久很久,他在眺望远方。
或者说,在等人。
一直在等。
等那抹红色出现的时候,他敛手而笑,不胜欣喜,“你终于来了。”
红,歌,“恩,我来了。”
皇上,“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不着急,一个一个来,我这次,保证只说实话。”
红,歌,“你容不下百合?”
皇上,“是。”
红,歌,“她非死不可?”
皇上,“是。”
皇上,“清王派人捏造证据控告吴夫同,是我一早就知道的事情。我明知吴夫同忠于南风,忠于我,却授权清王灭吴氏满门。”
□□,“仅仅是图钱?”
皇上,“是。”
红,歌,“一国之君,为了钱,使得吴家血流成河,冤魂遍野,这很可笑。”
皇上叹息。
再叹息。
他把视线转向远方,看着远方的虚无,“你没有坐在那冰冷的位置上,又怎知其中辛苦。”
红,歌,“做皇帝很辛苦?”
皇上,“当然。”
皇上,“国库的收入,主要来源于税收。而国库的支出却数不清,修马路,筑高墙,修护城河,修水坝,给官员发俸银,练兵发饷等。每年盈余有限。”
皇上,“然而,要做明君,就不能增加赋税。”
皇上,“你说该如何?”
红,歌沉默。
皇上,“自古明君,哪个手上没有几笔血债,有的牺牲,不可避免。”
红,歌接着沉默。
皇上,“高位凄清,你可愿陪我?”
红,歌摇头。
红,歌,“我出身于江湖草莽之中,不懂家国大事,你说的这些我之前从未想过。但有件事情,我却是知道的。我不喜欢你。”
皇上,“你不喜欢我什么?”
红,歌,“全部。”
皇上突然搂住红,歌,“既然如此,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他的声音阴冷至极,像寒冬烈风,像深窟毒蛇。
他咬着她的唇。
她推不开。
他不过是咬了她一下,这一下,却注定了一生一世的纠缠。他依旧抱着她,“我从你身上偷了情人结。已经种在了你我的身上。”
情人结是一对情蛊。
这蛊,并不是为了让两个人同生共死。
而是成为一种宿命的牵绊。
她一旦离开他一百里。
就会暴毙而亡。
红,歌长于苗域,擅长养蛊,她一生最得意的作品就是双生蛊和情人结,双生蛊被白歌偷偷拿走,情人结又被南风皇上偷偷拿走。她脸色变了又变,“我如果宁死也要离开你呢。”
南风皇上,“你不会。”
红,歌,“为什么?”
皇上,“因为你只有活着,才可能重新踏上琉璃故土。”
红,歌,“!”
红,歌,“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皇上,“那一日,在灵通坊,管事所言,我记得清清楚楚。他说,琉璃第三帝姬和清王相爱,却被杀人夺令,难道说的不是你么?”
□□,“…”
半晌无言。
红,歌的眸光转向了琉璃国所在的方向,“你留一个行尸走肉的我在身边,又有什么用?”
皇上,“有什么用?”
他忽的笑出声。
视线紧紧的锁着她的容颜,“你若深爱我,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相濡以沫,厮守一生我心里的欢喜便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