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压，在此刻陡然凝固了。
秋晏玩弄着一串玉珠，眉头动了动，看着伏在地上的中年人，声音里透着几分厉色，“办事不利，这条命留着也无用。”
说话间，他手一扬，珠串上一颗玉珠飞了出去。中年人应声而倒，眉心一点红，鲜血缓缓流了出来。
飞羽暗暗叹了口气，向外头招了招手，立刻有人走了进来，清理了现场。
秋晏揉了揉眉心，思索道：“秦污衣出城，会不会是去朱雀城？”
飞羽怔了下，略一思索，应声道：“有可能。瑜王说秦污衣是他的王妃，瑜王昨日才走，秦污衣今日便离京，倒真有可能是去朱雀城了。”
秋晏沉下眉头，想了想说道：“既是如此，那也不用再派人去追踪了，让陆恒的人在朱雀城等着就是。”
飞羽应了声，却又说道：“那大理寺那边……”
秋晏阴森森笑了起来，“大理寺？你觉得陈乾会说出什么？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在陆恒手中捏着，他就算为自保，也不敢多言。”
飞羽略一思忖，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乾是“清吟殿”的人，此次刺杀齐箫的任务，虽说不是秋晏的意思，但也算是为太子办事。如今入了大理寺，他若咬出其他人，性命不保不说，家人也得受牵连。
他若聪明，自然会咬死了不知雇主是谁，这样秋晏和陆恒倒还有可能救他一命。
不过……一个弃子，救来也无用。
秋晏把手中的珠串抛给了飞羽，笑道：“大理寺那边，让陆恒去。”
飞羽了然，退出了屋子。
……
江千寒三人这一路上马不停蹄，终于在第五日夜幕落下时，赶到了朱雀城。“小楼寒”的人早已打点好了一切，三人在“风亭客栈”住了下来。
当天夜里，江千寒刚阖眼，屋顶上便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窗外一条黑影闪了过去。
江千寒眉头蹙了起来，手握住了放在一侧的青鳞剑上。
屋门外传来清影的声音，“小姐，是‘沉渊楼’和‘清吟殿’的人。”
江千寒一听这话，当下便起了身。
清影和韩蓦两人站在屋门口，都穿着夜行衣。
见她出来，韩蓦伸手就把她往屋里推，一边推一边说道：“师父你歇着，待会小七可能会来，我和清影姐姐去就行了。”
江千寒摇头，态度很是坚决，“清影留着等苏沫，你和我去看看。”
清影倒没说什么，韩蓦却不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反对道：“不行，师父，你绝对不能去。你要是去了，被人认出身份，到时候就麻烦了。”
江千寒道：“我们来朱雀城，迟早会被人知道，担心什么。”说着，看向清影，说道：“如果苏沫来了，一定要让她等我回来。另外，让风部和鹰部的人过来，我有事情安排。”
清影点头，“小姐小心些。”
韩蓦坳不过她，只能跟在她身后出了客栈。
白天的时候下了雪，这会儿地上的积雪还有厚厚一层。虽然方才过去那两人轻工不错，但江千寒还是在雪地上发现了足印。
两人顺着足迹，一路追到了朱雀城外的一处山头，遥遥便听到了打斗声。
江千寒朝韩蓦使了个眼色，两人纵身一跃，上了一棵较高的树顶。
从树顶往下望去，前方较开阔的地方，两条身影正缠斗在一起。其中一人手持着长鞭，另一人手持分水峨嵋刺，打得不可开交。
江千寒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暗道：竟是赤麟鞭韩昭和峨眉的叛徒白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