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蓦眼神真挚,言语间又极其的认真,这话一出,登时堂中一阵哄堂大笑。
他端着酒盏,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道:“既然你这么不自知,那我就帮帮你……”话音未落,杯中的酒便泼了出去。
那两人始料未及,被酒泼了一身。
江千寒的眼睛一直在那二人身上,只见那男子额间青筋暴起,原本捧着酒盏的手,苍白的指甲忽然显露出了黑褐色。
江千寒心中暗道:糟了,是南疆双煞。
“回来!”
韩蓦闻言,急速向后退去,就听得耳畔风声急鹤,一物闪着寒光直逼面门而来。接着,就见江千寒拔出了腰间的剑,横扫而出。
江千寒面色如常,击落男子射出的暗器,眼眸中泛着寒光,道:“各位在此谈论瑜王,似乎都与瑜王有交情,可为何聚在此处,不去王府?”
韩蓦在她身后,嘟着嘴道:“就他们,怎么可能认识瑜王,顶多就是人云亦云而已。”
那男子面色铁青,抱着怀中的女子,厉声道:“哪儿来的两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对我们评头论足?谁说我们不认识瑜王了?”
韩蓦探出个脑袋来,挑眉笑道:“既然认识,那你们倒是说说,瑜王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他一说这话,那两人脸色更加难看了。
那女子拿着帕子在脸上一阵乱抹,见自个妆也花了,登时杏目圆瞪,双手叉在腰间,跟站街的泼妇似的,吼道:“奴家生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哪是你们能比的!夫君,把那小子的舌头给我拔下来!”
她说着,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深吸几口气,“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男子连忙应声道:“好,就听你的。拔了他的舌头,划烂她的脸!”
江千寒提着剑,笑了起来,眼眸间一片清冷,“那也得看二位几斤几两。说起来,你们齐聚于此,说着瑜王的好,此事若传到朝中,瑜王势必会落个结党营私,勾结江湖的罪名……”
她向众人扫了一眼,“也不知各位真是为瑜王鸣不平,还是有意陷害?”
江千寒原先只觉得奇怪,刚才这一会的功夫,她便已经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朱雀城是秋云逸的封地,江湖中人齐聚于此,又到处宣扬他的好,大有为他鸣不平的意思。这件事只要传到秋斐耳中,瑜王这个闲散王爷,肯定也做不下去了。
而眼前这些,恐怕只是第一道菜。
听到江千寒如此说,立刻有人应声道:“姑娘,我们可是接到了瑜王的英雄帖,才来的朱雀城。可听姑娘之言,倒是我们在害瑜王了?”
江千寒眼睑敛了敛,心道:果然如此。
她朝说话的那人望了一眼,那人身着青衣,衣缘上绣着水稳和七弦琴。——是相知门的人。
江千寒淡淡道:“哦?我竟不知,是瑜王亲自邀请的你们。”
她这话显然是不相信那人说的话,登时在人群中激起了惊涛骇浪,不少人开始指责江千寒,说她危言耸听,曲解他们的好意。
那汉子此刻已于韩蓦缠斗在了一起,偏偏他轻功不如韩蓦。几个回合下来,已是大汗淋漓,出手之间迟钝了不少。
韩蓦微微一笑,道:“南疆双煞,这些年被你们毒死的江湖人,可不在少数啊……”
那汉子面色一白,手往袖中缩了缩,却听那女子嚷道:“夫君,别听他的!我要他们二人死!你……”
她话还未说完,江千寒的剑已扬起,落在了她眼前的桌上。
顿时,那桌子被劈了个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