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寒看着余初九,暗暗摇头。
这瑜王对属下未免太宽厚了,余初九虽说年纪小,可到底日后是要独当一面的,这冒冒失失顾前顾后的性子,若不严加管束,恐怕日后要惹出大乱子。
江千寒有心替秋云逸管教管教余初九,说话时言语便重了些,“瑜王对你们宽容,是做给他人看。你作为瑜王的下属,本该为他排忧解难,可却要他处处为你们谋算……”
她往前走了几步,周遭气氛有些压抑,“你们家王爷的心思和打算,你应该清楚,余初九啊余初九,你可长点心吧。”
余初九只觉得头有千斤重,垂着眸子,不敢说半句反驳的话。
巷子的拐角处,秋云逸和秦牧藏着身形,听着江千寒的话,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半晌,秋云逸叹了口气,“本王真是失败,自己的下属还要他人教导。”
秦牧默不作声,想到自己之前的作为,心中也颇为愧疚。
当初秦月白送自己来凤鸣城的时候,曾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要替秋云逸分担,不要成为他人的累赘,可仔细想想,自己似乎一直没有真的把秋云逸当成自己的主子,用心对待过。
想到这,秦牧低声道:“王爷……属下……”
秋云逸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沉,“罢了,你不必说,我也不会追究。”
秦牧点了点头,悄然立于一侧。
江千寒说完那些话,神色稍微和缓了些,向余初九道:“你回去吧,想必你家王爷有许多事要你去办,你不用再跟着我们了。”
余初九有些不知所措,可看江千寒的神色,也不敢多言,转身往王府的方向去了。
江千寒敛了敛眸子,向巷子口那边看了过去,冷声道:“瑜王爷,你偷听了这么久,不该出来说点什么?”
秋云逸幽幽叹了口气,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迎上江千寒的眸子,“王妃费神了。”
江千寒听到他又唤自己王妃,眼皮抽了抽,没好气道:“瑜王爷,你别总这么没正经。这次的事,若不好生处理妥当,恐怕后患无穷。你倒好,还有心思与我说笑。”
秋云逸向她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眯眼道:“王妃说得是,本王确实疏忽了。不过,王妃不是来朱雀城游玩,怎得对这些事这么上心?”
说着,他笑了起来,指着江千寒腰间的佩剑,道:“本王倒真是眼拙,竟没认出你的兵器,是排行榜十七的青鳞剑。”
江千寒见他岔开了话题,也不想与他在谈及城中之事。毕竟说得多,这漏洞也就越多。
她冷冷笑了声,道:“你不说我倒忘了。”说着,回头向韩蓦道:“走吧,咱们还有事。”
秋云逸却挡住了她的去路,笑眯眯道:“王妃去哪?本王送你去。”
江千寒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不用”,便携着韩蓦往城东去了。
秋云逸看着江千寒远去的背影,心中颇有些不自在。在原地站了许久,这才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要去的地方,自然是云澈所在的地方。
酒肆中的事,很快便在城中传开了。
一路上,秦牧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好几次差点撞到秋云逸。
秋云逸目视远方,连叹了几口气,向秦牧问道:“阿牧,本王是不是太不把秋晏放在心上,以致于他的动作越来越大?”
秦牧低低“嗯”了声,没有敢说多的话。
秋云逸深吸了一口气,想到江千寒的话,忽然觉得自己是时候反击了。